沈屿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大概是没想到.我这个一直以来都逆来顺受的“苏念”.今天会这么“牙尖嘴利”。
苏晴在他怀里.悄悄地抬头.给了我一个挑衅的眼神。
然后.她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从包里拿出一本旧旧的相册。
“屿舟.你看.我找到了我们以前的照片。”她拉着沈屿舟坐到沙发上.一页一页地翻着。
“你看这张.是我们第一次去游乐园.你非要拉着我去坐过山车.结果下来之后吐得一塌糊涂.哈哈哈。”
“还有这张.我们去海边.你给我堆了个好丑的城堡.还说以后要给我买个真城堡。”
那些.都是我的记忆。
是我和他的过去。
现在.却被苏晴拿来.当成她和他爱情的见证。
我站在那里.手脚冰凉。
沈屿舟的表情.随着那些照片.一点点变得柔和。他看着苏晴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和怀念。
忽然.他翻照片的手一顿。
“咦？”
他拿起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女孩在笨拙地削一个苹果。苹果皮断断续续的.削得很难看。
“我怎么不记得.你会削苹果？”他疑惑地看着苏晴。
苏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我心里一动。
我记得.那天是我第一次给沈屿舟削苹果。因为他打球伤了手.我想照顾他。结果我平时根本不做这些.削得乱七八糟.还差点割到手。
沈屿舟当时笑话了我好久.还捏着我的手.教我怎么削.才能让苹果皮不断。
从那以后.我削苹果.皮就再也没断过。
这成了我们之间一个很小.很私密的习惯。
苏-晴.当然不会。
“我……”苏晴眼珠子转了转.立刻就想到了说辞.“我后来不是……觉得太难看了.就没再削过嘛。倒是念念.她看我削过一次.好像就学会了.削得比我好多了。”
她说着.还抬头看了我一眼。
沈屿舟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向了我。
他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探究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困惑。
那一刻.我忽然有了个主意。
我走到茶几边.拿起一个苹果.和一把水果刀。
我没有看他.也没有看苏晴。
我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地毯上.开始削苹果。
刀锋划过果皮.发出沙沙的轻响。
一圈.两圈.三圈……
那条红色的果皮.越来越长.像一条细细的红线.从我手里.一直垂到地上。
始终.没有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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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屿舟的呼吸.乱了。
我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像钉子一样.钉在我手里的苹果上。
苏晴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她大概没想到.我会用这种方式.来戳穿她的谎言。
“念念.你……”她想说什么.却被沈屿舟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削完了最后一个。
一条完整的.螺旋状的苹果皮.从我手里垂下来。
我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放进盘子里.然后推到沈屿舟面前。
“沈先生.请用。”
我全程没有看他.语气也是淡淡的。
可我知道.我的目的.达到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
沈屿舟没有吃苹果。
他就那么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复杂得像一片深海。
过了好久.他才站起来.对苏晴说：“你先回去吧。我跟她.有点事要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