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砰砰砸响。
“姜晚！你开门！你又在闹什么脾气！”陆珩的声音充满了不耐。
我打开门，看着他。
“我妈辛辛苦苦来照顾你，你就不能体谅一下她吗？她还能害你不成？不就是一顿饭，你忍忍怎么了？”他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过来。
我看着他身后张桂芬那张藏着得意的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只是默默地拿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又下了一单。
一模一样的月子餐。
“你！”陆珩气得指着我。
“你敢再扔，我就敢再点。你的钱，我糟蹋起来不心疼。”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陆珩的脸色铁青。
张桂芬还想说什么，被他一个眼神制止了。
那晚，我终于吃上了一口热乎的饭菜。
代价是，陆珩睡在了书房。
3
我以为我强硬的态度会让张桂芬有所收敛。
我错了。
第二天，她没再阻止我点外卖。
但当我打开外卖盒时，里面的菜品却变了样。
清淡的蒸鲈鱼，变成了油腻的红烧肉。
滋补的菌菇汤，变成了一碗几乎看不到汤，全是厚厚白油的猪蹄汤。
我点的菜，被她“再加工”了。
她笑呵呵地走过来，“我看你点的那些太素了，没油水怎么下奶？妈给你加了点料，这才有营养。”
她一脸“我为你着想”的无辜表情。
我气得浑身发抖。
跟她吵？她会立刻哭给陆珩看。
忍了？我的身体就彻底毁了。
我盯着那盒被毁掉的饭菜，忽然有了一个主意。
我平静地对她说：“妈，谢谢你。你先去歇着吧，我自己吃就行。”
她狐疑地看了我一眼，但看我没有要发作的意思，便满意地回了自己房间。
我拿出手机，打开了家庭群。
群里有陆珩，有公公，还有他们老家的一众亲戚。
我对着那盒油腻的饭菜拍了张照片，发到群里。
配文：“妈做的爱心加料月子餐，真是太‘营养’了，感觉一顿能胖三斤。就是不知道，妈的高血压和高血脂，能不能也承受得住这样的‘营养’？”
我记得很清楚，张桂芬有严重的三高，常年吃药，医生嘱咐她必须低盐低油。
群里沉默了。
几秒后，公公第一个发了消息：“桂芬！你又在胡搞什么！自己的身体不要了？！”
紧接着，几个亲戚也开始附和。
“嫂子，你可不能乱来啊，医生的话要听！”
“是啊，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我听见隔壁房间里，张桂芬的手机提示音响个不停。
没过多久，她冲了出来，脸色涨红，指着我，“你！你安的什么心！你想咒我死！”
“妈，我只是关心您的身体。”我笑得一脸无辜，“您要是喜欢吃这种重油的菜，那我以后每天都给您点，您吃剩下的再给我，我不介意。”
我把她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了她。
她的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天晚上，陆珩回来，第一次没有指责我。
他看着张桂芬，疲惫地说：“妈，你明天还是先回老家吧。”
4
张桂芬没走。
她用一晚上的时间，就说服了陆珩。
第二天一早，陆珩来到我房间，表情严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