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换来的,却是张家的傲慢,律师的冷漠,和法律条文的冰冷。
巨大的绝望将我吞噬,我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和应激障碍。
在一次自杀未遂后,我被强制送进了精神病院。
那真是一段地狱般的时光。
每天面对着各种真正的精神病人,听着他们毫无逻辑的呓语,看着他们怪诞疯狂的行为。
起初,我充满了恐惧和抗拒。
但渐渐地,我发现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我开始冷静下来,不再哭闹,而是像一个旁观者,默默地观察着他们。
我观察那个被诊断为“偏执型人格障碍”的男人,他如何将所有人的善意都解读为恶意,如何构建一个充满阴谋的自我世界。
我观察那个患有“表演型人格障碍”的女人,她如何用夸张的言行和戏剧化的情绪,来博取所有人的关注。
我甚至开始模仿他们。
在没有人的时候,对着镜子,模仿他们的眼神,他们的语调,他们那些毫无征兆的抽搐和怪笑。
我还利用一切机会,和那些来查房的医生、护士聊天。
我旁敲侧击地,从他们口中了解了各种精神疾病的诊断标准,了解了法律对于精神病人的特殊“宽容”。
我像一块海绵,疯狂地吸收着这些边缘的、灰色的知识。
医生们都说我的病情在好转,变得“温顺”了。
他们不知道,我不是在好转,我是在学习。
学习如何成为一个,完美的“疯子”。
学习如何利用“疯子”这个身份,去撕开这个伪善世界的虚伪面具。
出院那天,我拿到了那张盖着红章的诊断证明。
“偏执型人格障碍”。
我看着那几个字,笑了。
这不是我的病历,这是我复仇的剧本。
是我的武器,我的铠甲,我通往胜利的唯一路径。
我不是疯子。
我只是,学会了如何与魔鬼共舞。
03
复仇的序幕,从一个“礼物”开始。
几天后的一个清晨,张家别墅门口,那个不可一世的张太太,发出了一声划破天际的尖叫。
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快递纸箱,静静地躺在她家门口的地毯上。
她原本以为是哪个奢侈品牌送来的新品,还优雅地让保姆拿进来。
可当她亲手划开胶带,看到里面的东西时,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
箱子里,不是什么名牌包包。
而是一件白色的连衣裙。
款式,和我女儿溪溪出事那天穿的一模一样。
裙子上,泼洒着大片大片暗红色的液体,像是干涸的血迹,散发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裙子旁边,还放着一张手写的卡片。
上面用红色的墨水,歪歪扭扭地写着一行字:
“同类相残,血色浪漫。”
那字迹,稚嫩得像个孩子,内容却恶毒得像个魔鬼。
张太太瘫软在地,浑身发抖,语无伦次。
张先生闻声从楼上冲下来,看到这一幕,脸色也瞬间变得铁青。
他立刻拿起电话,用颤抖的声音报了警。
“喂!警察吗!有人恐吓!对!就是那个疯女人干的!你们快来!”
很快,警车呼啸而至。
警察在别墅里取证、问话,气氛紧张。
而我,就站在他们家对面的马路上,一棵巨大的香樟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