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太那张精致的妆容,也因为愤怒和惊慌而扭曲。
我没有看他们。
我只是举着那块牌子,目光平静地扫过台下每一个记者的脸。
我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丝深不见底的怜悯。
仿佛在看一群可怜的、无知的“同类”。
这场他们精心策划的、用来抹黑我的记者会,就这样,被我用一种最安静、也最决绝的方式,彻底搅成了一锅浑水。
舆论,开始悄然转向。
人们开始怀疑,那个所谓的“精神病”,到底是真的病了,还是被权力“病”了。
我看着张氏夫妇铁青的脸色,心底的冰层,又裂开了一道缝。
掌控感。
是的,就是这种感觉。
我不再是被动挨打的受害者。
我是棋手。
而他们,是我棋盘上,注定要被将死的,王和后。
05
舆论的漩涡,让张家焦头烂额。
为了平息事态,也为了给公众一个“交代”,他们做出了一个看似明智的决定——将张明宇送进一家本市最顶级的私人心理诊所,接受“治疗”。
他们对外宣称,儿子正在积极配合康复,希望大家能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多可笑。
一个从不需要为自己行为负责的恶魔,谈什么改过自新?
但这个举动,却给了我一个绝佳的机会。
一个深入敌后,精准打击的机会。
我看着新闻上那家诊所的名字,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几天后,我也“住”了进去。
当然,不是通过正规渠道。
我找到了之前帮我的那个年轻律师,周毅。
他通过一些“特殊渠道”,利用我那份“含金量”极高的精神病诊断报告,和一笔不菲的“赞助费”,成功说服了诊所的负责人,让我以“需要高度私密环境进行康复治疗的特殊病患”身份,入住了进去。
我的主治医生,恰好也是负责张明宇的那个。
于是,一场致命的“关怀”,正式上演。
我成了张明宇的“病友”。
我们会在走廊里“偶遇”。
他总是被父母或者保镖簇拥着,脸上带着不耐烦和戒备。
而我,依旧是那副疯疯癫癫的样子。
我会突然从盆栽后面跳出来,对他傻笑。
或者跟在他身后,学他走路的样子。
起初,他只是觉得我烦,厌恶地避开我。
他的父母更是如临大敌,每次见到我,都像看到了瘟疫,立刻将儿子团团围住,并向诊所投诉。
但诊所方面,碍于我“特殊病患”的身份和那笔“赞助费”,只能和稀泥,让他们多加忍耐。
光是这样,还不够。
我开始每天给他送去我的“关怀”。
不是食物,也不是鲜花。
而是一些,只有他自己才懂的,来自地狱的“礼物”。
第一天,我在他做心理疏导的房间门口,留下了一张被剪得粉碎的童年照片。
那是他和他母亲的合影,我从他早已废弃的社交账号里翻出来的。
照片上,他母亲的脸,被我用红色的笔,画上了一个狰狞的笑脸。
第二天,我趁着护士不注意,将一个被涂黑了眼睛、扯掉了四肢的布娃娃,塞进了他的被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