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他冰冷的侧脸,地上撕成两半的协议和他身后涩涩发抖的沈夕瑶。
弯腰,捡起地上的协议书,紧紧攥在手里,抬起头,对他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好啊,季寒修,那就看看,谁能恶心到最后。”
说完,我不再看他任何反应,转身,在一众举枪的保镖的注视下,挺直脊背,走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病房。
走廊上,我的人都被缴了械,但都安然无恙,陈叔焦急地等在那里,见我出来,连忙上前。
我看着手里破碎的协议,声音平静没有起伏:
“派人好好‘伺候’沈夕瑶入住,另外,去查,季寒修身边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批人。”
我们之间的战争开始了。
丧偶或许不容易,但让他生不如死,我有的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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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座熟悉的别墅,沈夕瑶被请了进来,吊在了鲨鱼池上。
我欣赏着她拼命求饶的哭声和惨叫,却无动于衷,而是把这一段画面拍下来,发送给季寒修。
同时,我动用了所有这些年悄然布下的人脉和资源,去查那批突然出现的装备精良的狙击手。
反馈回来的消息零碎却惊人。
季寒修原来从未金盆洗手,他明面上为了我洗白产业,转入正行,暗地里却以更隐蔽的方式整合了几个对手的势力。
那批人,直接听命于他,平时隐于暗处,连我都瞒过了。
他口口声声说为了保护我,让我与世隔绝,原来他自己却从未真正离开过那个血腥的世界。
而我,却真的信了,乖乖做了这么多年不闻窗外事的笼中雀,白白失去了那么多的势力。
不然也不至于在医院的对峙中落下风。
心一寸寸冷下去,像是被浸入冰河。
视频发出大约一刻后,季寒修兴师动众回来了。
十几辆黑色的车簇拥着他那辆越野车,直接开进别墅大厅。
八成是来找我兴师问罪。
他手上的石膏还没来得及拆,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含着怒火。
他下车的第一眼就精准地捕捉到二楼观景台上躺着观看沈夕瑶惨状的我的身上。
视线在空中交锋,冰冷,无声,却刀光剑影。
我打了个响指,底下的人立马将沈夕瑶放了下来。
我靠在二楼的栏杆上,听着下面院子里传来沈夕瑶压抑不住的,带着哭腔的诉说,还有季寒修低声的安抚。
过了一会儿,他的脚步声在楼道响起,停在我的身后。
“你对她都做了些什么?!”
我转过身,倚着栏杆,笑得慵懒:
“季先生这话说的,我当时遵照您的吩咐,好好‘照顾’您的心上人了,怎么?沈医生不满意我的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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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我,眸色深沉:
“宋知语,别玩火!”
“呵!”
我向前一步,靠近他,手指轻轻点在他的胸口附近,那里有着当年砍得最深的一刀留下的痕迹。
“季寒修,从你为了她拿着枪指向我的那一刻,这火就已经烧起来了,现在才叫我别玩,是不是太晚了点?”
他猛地抓住我那只不老实的手,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我的骨头。
我疼得蹙眉,却哼都不哼一声,依旧笑着看他。
“你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