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立刻护住柳依依，厉声对我道：“你这贱人！还不快给依依道歉！你看你这破院子，害得依依都伤着了！”
道歉？
王夫人见我不语，以为我怕了，更加嚣张。
“这裙子是你弄脏的，你得赔！这条裙子要二两银子，你赔得起吗！”
她指着我的鼻子，唾沫横飞。
“赔不起，就去洗衣房干活抵债！干到死！”
4.
我看着眼前这出闹剧，只觉得荒唐。
她们是真以为我山穷水尽，可以任由她们拿捏。
“王夫人，”我缓缓开口，“第一，茶是她自己泼的。第二，我没有义务为她的过失负责。”
“你！”王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个穷酸货，还敢顶嘴！”
她说着，竟扬起手要朝我脸上打来。
钟叔一步上前，挡在我面前，脸色沉了下来。
“王老夫人，请自重。”
王夫人被钟叔的气势所慑，一时间竟不敢动手。
她转而开始撒泼，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嚎起来。
“没天理了啊！被休的弃妇欺负人了啊！”
“我好心好意来看她，她却要打我这个老婆子啊！”
她的哭声引来了左邻右舍的围观。
人们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王景辞来了。
他显然是得了信，一进门看到这场景，眉头便紧紧锁起。
柳依依立刻扑进他怀里，梨花带雨：“景辞哥哥，你可来了！姐姐她……她不肯原谅我，还骂母亲……”
王景辞看我的眼神，冰冷又厌恶。
“沈清禾，你闹够了没有！”
“被休弃的是你，做错事的也是你，你还有什么脸在这里撒野？”
他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扔在我脚下。
清脆的响声，像一个个耳光，扇在脸上。
“这些钱，够赔你那盆破草了。以后，别再来纠缠我们王家！”
“拿上钱，滚！”
他眼中的轻蔑与羞辱，毫不掩饰。
仿佛我是一个不肯离去的乞丐，而他，是那个不耐烦的施主。
周围的议论声更大了。
所有人都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着地上的铜钱，又抬头看看他。
那张我曾爱慕了十年的脸，此刻看来，面目可憎。
我忽然笑了。
5.
我没有去捡地上的铜钱。
只是淡淡地对钟叔说：“钟叔，院里脏了，扫出去。”
钟叔躬身应是，拿起扫帚，毫不客气地将那几枚铜钱连同地上的尘土，一并扫到了王景辞的脚边。
王景辞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你……你们！”
钟叔在京中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少达官贵人都得敬他三分。
王景辞虽不识得，却也能看出钟叔气度不凡，一时间竟不敢发作。
周围的邻居也看出了门道，议论的风向悄然变了。
“那老者是谁啊？看着不像下人。”
“是啊，这沈氏看着也不像走投无路的样子。”
王夫人见状，从地上一跃而起，指着我骂道：“好啊你个沈清禾！找了个老相好给你撑腰是吧！不要脸！”
这话一出，连王景辞的脸都挂不住了。
“娘！别胡说！”
他拉着还在叫骂的王夫人，狠狠瞪了我一眼，带着柳依依狼狈地离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