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脏……不能……
我跪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用颤抖得不听使唤的手指,捧起那本日记,像捧着一捧滚烫的、正在熄灭的灰烬。
把它紧紧、紧紧地按在心口。
那里空了一个大洞,穿堂风呼啸而过,冷得我浑身痉挛。
可是,有一股微弱却滚烫的什么,顺着那硬硬的封面,顺着那晕开的字迹,狠狠烙进我皮肉,烫进我血管里。
我蜷缩在地上,抱着那本日记,哭得浑身脱力。
直到眼泪流干,只剩下干涩的刺痛。
暮色彻底笼罩了房间,一片昏暗。
我慢慢地,慢慢地坐起身。
靠在冰冷的床沿上,我低下头,再一次,极其缓慢地,一页一页地翻看那本日记。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针,扎进眼睛里,痛得清晰。
看她如何计算时间,如何咬牙坚持,如何……计算着自己还能存在多久。
看到最后那一行字。
我伸出手指,极轻地,抚过那每一个笔画。
然后,我合上日记。
抱紧它,深吸了一口带着灰尘和泪咸味的冰冷空气。
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走到书桌前,打开台灯。
温暖的光线驱散了一小片黑暗,照亮了摊开的崭新课本和那张S市的录取通知书。
我看着它们。
看了很久。
然后,我拉过椅子,坐了下来。
脊背,挺直了一些。灯光落在摊开的书页上,晕开一小圈暖黄。
我坐得笔直,背脊绷得像一根拉紧的弦。手指无意识地蜷缩,指甲掐进掌心,断甲处的伤口蹭到粗糙的纸页,细微的刺痛感传来,让我清醒了几分。
不能垮。
空气里还有她留下的味道。不是具体的香气,是一种感觉,利落,果决,像被阳光晒透的雪松。我深吸一口,把那点虚无缥缈的气息压进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