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在麻醉剂的作用下昏沉过去,最后的意识停留在陆子轩贪婪的眼神上。他正盯着母亲留给她的昙花香囊,手指神经质地搓动着。
当林晚再次醒来时,铁栅栏的影子正投在她脸上。圣心孤儿院的铁床散发着霉味,十几个女孩围在床边,最前面的金发女孩手里拿着剪刀。
“丑八怪醒了。”金发女孩的剪刀“咔嚓”作响,“修女说你这块脏东西会传染。”
林晚想躲,却发现手脚被布条绑在床栏上。冰凉的剪刀贴上左脸时,胎记突然剧烈刺痛起来——
“啊!”金发女孩突然尖叫着后退,“它、它在动!”
剪刀“咣当”掉在地上。林晚看见自己的血顺着剪刀滴落,在接触到胎记的瞬间,血珠竟被吸收般消失了。胎记边缘泛起诡异的红光,如同苏醒的野兽睁开了眼睛。
女孩们惊恐地逃出宿舍。林晚挣扎着蹭到剪刀边,刀刃上映出她的脸——胎记正在缓慢变化,暗红色泽中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像是一朵含苞的昙花。
“原来如此...”林晚用剪刀割开束缚,指尖抚过发烫的胎记。疼痛不再令她畏缩,反而让头脑异常清醒。窗外,暴雨将至的闷雷滚过天际。
她捡起地上的一截铅笔,在床板背面刻下第一道痕迹。木屑纷飞中,母亲临终的话在耳边回响:“晚晚,胎记是你的铠甲...也是你的刀。”
当修女闻声赶来时,只见瘦小的女孩静静坐在床边,左脸上的暗红纹路在闪电照耀下妖异如活物。她手里攥着半块镜片,锋利的边缘映出一双燃烧的眼睛。
“从今天起,”林晚对着镜片中的自己说,“疼痛是弱者的语言。”
暴雨拍打着孤儿院的玻璃窗,仿佛在回应这个誓言。遥远的城市另一端,苏家宅邸的书房里,苏正豪正将一份标着“异常生物组织报告”的文件锁进保险箱。他的手在发抖,金表表盘上,一道细微的裂痕正巧穿过十二点的位置。
第二章 荆棘花园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圣心孤儿院的岁月在林晚身上刻下了不止胎记这一道痕迹。她学会了隐藏,学会了忍耐,更学会了如何让那些嘲笑她胎记的人付出代价。
十八岁那年,一个神秘人出现在孤儿院。他自称顾沉舟,是个艺术品收藏家,说要资助有天赋的年轻人。院长谄媚地推荐了几个漂亮孩子,但顾沉舟的目光却独独落在角落里的林晚身上。
“你的脸,”他的声音低沉如大提琴,“很有趣。”
林晚警惕地盯着他。十年过去,胎记已经蔓延至半个左脸,暗红色的纹路越发复杂精美,像是某种古老的图腾。她学会了用长发遮掩,但总有不小心暴露的时候。
顾沉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露出厌恶或恐惧的表情,反而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般仔细端详。
三天后,林晚被接出了孤儿院。顾沉舟的豪车驶入城郊一處隐秘的庄园,那里有精心打理的花园和一栋现代风格的别墅。
“从今天起,你是夜昙。”顾沉舟递给她一个银丝面具,“我会教你如何让那些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