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清辞的心跳一下子快了起来,她屏住呼吸,仔细看着那个人影。突然,人影抬手擦了擦脸,手腕从长袍的袖子里露出来——沈清辞的眼睛猛地睁大,相机差点从手里掉下去。

那人的手腕上,戴着一只银镯子。镯子的样式很特别,是妈妈当年亲手打的,上面刻着一朵小小的栀子花,姐姐一只,她一只。当年姐姐失踪后,她找遍了所有地方,都没找到那只镯子,可现在,那只镯子就戴在祠堂里那个戴傩面的人影手上!

“清欢?”沈清辞下意识地轻声喊了一句,声音刚出口,就被鼓声盖过去了。

人影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突然停下了鼓槌,慢慢转过身,朝着窗户的方向看过来。傩面的眼睛对着沈清辞藏身的地方,明明是空的,却让她觉得有两道冰冷的目光刺了过来。

沈清辞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脚后跟踢到了树根,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人影猛地动了一下,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来。

沈清辞不敢再看,转身就往王婶家跑。她跑得很快,鞋跟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急促的响声,身后的鼓声停了,只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响着,像要炸开一样。

跑回王婶家的小院,沈清辞推开门,反锁上房门,靠在门板上大口喘气。她抬手摸了摸额头,全是冷汗,手里的相机还开着,屏幕上定格着那个人影的手腕——银镯子上的栀子花,在月光下清晰可见。

是姐姐,一定是姐姐。可她为什么会在祠堂里戴傩面敲鼓?她是被强迫的,还是……沈清辞不敢想下去,她拿出手机,跑到窗边,试图连上网给陈教授发消息,可信号断断续续的,只发出去一句“祠堂有线索,看到银镯子”,就再也发不出去了。

第二天早上,沈清辞是被王婶的敲门声吵醒的。她打开门,看见王婶端着一碗粥,脸上的笑比昨天更勉强了。

“姑娘,昨晚没听见啥吧?”王婶把粥递过来,眼神往她身后瞟了瞟,像是在看有没有什么异常。

“没听见啥,就是睡得不太好。”沈清辞接过粥,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王婶,村里是不是经常晚上敲鼓啊?我昨天好像隐约听见了。”

王婶的手顿了一下,粥碗晃了晃,洒出几滴在桌上。她赶紧用围裙擦了擦,小声说:“没……没有啊,你听错了吧?村里晚上安静得很。”

沈清辞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心里更确定了——昨晚的鼓声,还有祠堂里的人影,都是村里人刻意隐瞒的秘密。她没再追问,低头喝起粥,脑子里却在盘算着白天该怎么找更多线索。

吃过早饭,沈清辞背着相机出了门。她假装在村里拍风景,实则在找昨晚见到的那个老村民——村口的李伯。昨天李伯虽然话少,但眼神里没有其他人的警惕,或许能从他嘴里套出点话。

找到李伯时,他正坐在村口的老槐树下晒太阳,手里拿着个旱烟袋,慢悠悠地抽着。沈清辞走过去,递给他一支烟,笑着说:“大爷,昨天谢谢您指路,我拍了些照片,您要不要看看?”

李伯接过烟,却没点,夹在耳朵上,看了眼她的相机,说:“姑娘,你是真来拍民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