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咧嘴一笑,露出八颗白牙。

「是,前任小叔。」

2.

我第二天就搬进了贺清漪在半山的别墅。

我所有的家当就是一个背包,里面是几件换洗的T恤和短裤。

别墅大得吓人,装修是极简的冷色调,跟她的人一样,漂亮,但没烟火气。

我心安理得地当起了她的「丈夫」,或者说,是她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只不过我这只金丝雀黑了点,壮了点。

我开口跟她要五十万一个月的生活费,只是想试探她的底线。

她连眼都没抬,助理第二天就给我办了张无限额的黑卡。

「密码你生日。」她淡淡地说。

我愣了一下,我的生日?她怎么会知道。

后来才想明白,贺家为了联姻,肯定把我们家祖宗十八代都查了个遍,我这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自然也在其中。

我用她的钱,把别墅里一间空置的阳光房,改造成了我的专属健身房。

顶级的器械,专业的力训架,还有一整面墙的落地镜。

每天下午,我都会在这里挥汗如雨。

汗水顺着我的肌肉线条滑落,砸在地板上。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充满力量的身体,这是我唯一的资本。

贺清漪偶尔会端着咖啡站在门口看一会儿。

她从不进来,也不说话,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水,我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有一次深夜,我看见她书房灯还亮着,人却靠在沙发上睡着了,眉头紧锁,脸上满是疲惫。

我鬼使神差地走进厨房,翻箱倒柜,最后只找到一包速食面。

我笨拙地烧水、下面,连调料包都差点倒在外面。

我把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放在茶几上,然后悄悄退了出去。

第二天,那只碗被洗得干干净净,放在了厨房的沥水架上。

我们谁也没提。

我一周七天,随叫随到。

她心情不好的时候,会让我陪她喝酒。

她酒量很好,但总把自己喝到微醺,然后靠在我肩膀上,一言不发。

她需要我的时候,一个电话,我就得立刻出现在她床上。

我们之间没有前戏,没有温存,只有最原始的身体碰撞。

她喜欢在我背上留下抓痕,像是在确认某种所有权。

圈子里的人都说,贺清漪受了刺激,疯了。

放着陆屿那样的青年才俊不要,找了我这么个乡下来的野狗玩。

他们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靠身体上位的玩物。

我的那些狐朋狗友也羡慕我,说我走了天大的狗运,一步登天。

「沉哥,那可是贺清漪啊!港区来的财神爷!你小子这辈子值了!」

我只是笑笑,把酒灌进喉咙。

值了吗?或许吧。

我不再需要为下个月的房租发愁,可以买最新款的球鞋,可以请兄弟们去最高档的会所。

但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那张大得离谱的床上,闻着身边女人身上清冷的香气,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她给了我一切物质上的满足,却吝于给我一个真实的眼神。

我们是最亲密的陌生人。

我安分守己地扮演着我的角色——一个听话、体力好、随时能让她泄愤的工具。

直到那天,我正在健身房练得满身是汗,她的贴身保镖阿力敲了敲门。

阿力是贺清漪从港区带来的,一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看我的眼神总带着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