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赵彦章吼声落下,辅兵推着云梯冲上前,静塞军握着长柄刀,踩着云梯往上爬。城头的南唐兵慌了神,刀砍在步人甲上,只留下一道白痕,反被静塞军一刀劈下城头。
不到一个时辰,濠州城门就被打开。赵彦章率军进城,第一件事就是下令:“打开粮仓,给百姓分粮;敢抢百姓东西的,斩!”
傍晚时,李虎派人来报:横江军袭扰南唐粮道,烧了三座粮营,边镐被迫从常州撤兵,吴越王兑现承诺,让他们接管濠州。
赵彦章站在濠州城头,望着滔滔淮河。河水拍打着堤岸,像在呼应他的心跳——从徐州到濠州,他终于把防线扎在了淮河上。
“将军,”王承业递来一件东西,是块青铜令牌,上面刻着“静塞”二字,“弟兄们自己铸的,说以后这就是咱们的军令牌。”
赵彦章接过令牌,指尖抚过冰凉的铜面。他忽然想起当初在澶州,那个被他救下的孩童——如今那孩子正在徐州读书,前几日还寄来一张字,写着“愿为将军守城门”。
“王将军,”他转头,目光望向南方的寿州,“南唐丢了濠州,肯定不甘心。下一步,我们要拿下寿州,把淮河防线连起来——这样,不管是契丹还是南唐,都别想跨过淮河一步。”
夜色渐浓,濠州城里亮起了灯火。百姓们拿着分到的粮食,在街头互相道贺,连孩童都在巷子里追着玩,笑声飘得很远。赵彦章靠在城墙上,听着这笑声,忽然觉得,父亲说的“暖屋里吃热饭”,离得不远了。
而此时的南唐金陵城,李璟看着败报,把奏章狠狠摔在地上:“赵彦章……一个小小的防御使,也敢跟朕抢地盘?传旨,让边镐整兵,再攻濠州!”
他不知道,淮河岸边,赵彦章的静塞军已列好阵,步人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一道不可逾越的铁壁——这一次,他要让南唐知道,淮河以南,再不是他们可以肆意妄为的地方。
4 寿州水战
寿州城外的淮河渡口,晨雾还没散,就被一阵马蹄声踏碎。赵彦章勒住马,望着水面上的南唐战船——二十艘楼船排成列,船舷上插满旌旗,弓箭手蹲在甲板上,箭尖对着岸边,像一群蓄势待发的毒蜂。
“将军,边镐带了三万兵,战船全是新造的,据说能载五百人一艘。”李虎攥着长矛,指节发白,“咱们的横江军只有百艘小船,怕是顶不住。”
赵彦章没说话,目光扫过岸边的芦苇荡——那里藏着辅兵们连夜挖的沟渠,一端通淮河,一端连着城外的蓄水池,水面上还漂着些伪装的水草。他转头看向身后的寿州城,城头站着不少百姓,手里拿着锄头、扁担,是来帮着守城门的——自从濠州分粮的消息传到寿州,城里百姓早盼着他们来。
“通知下去,”赵彦章声音沉稳,“横江军分两队,李虎带五十艘小船,佯装攻左翼,引南唐战船追;剩下的五十艘,藏进芦苇荡,等我信号。”
不多时,李虎的船队冲出芦苇荡,小船上的士兵挥舞着旗帜,大喊着往南唐左翼冲。边镐在主舰上看得冷笑:“就这点破船,也敢来送命?传旨,左翼战船出击,把他们全撞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