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控制不住地轻微颤抖,倒酒的时候,几滴琥珀色的酒液溢出,洒在了光亮的桌面上。
“啪!”
他一巴掌狠狠拍在桌子上,震得杯盘作响。
“废物!倒个酒都倒不好!你还能干什么!”
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吓得一哆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敢掉下来。
“对不起,先生,我……我再给您倒。”
我拿起餐巾,小心翼翼地擦干桌上的酒渍,然后重新为他倒满一杯。
这一次,手稳如磐石。
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空杯子重重地砸在桌上。
“滚出去,看着你心烦。”
我躬身退出了餐厅。
躲进厨房的那一刻,我靠在冰冷的门板上,脸上所有的怯懦和恐惧瞬间褪去,只剩下麻木的冰冷。
我抬起手,看着微微发红的手背。
心里却在飞快地计算。
酒精会加速毒素在他肝脏的代谢和累积。
很好。
今天,总剂量,达标。
下午,门铃响了。
是李明的那群狐朋狗友。
我在厨房里准备果盘和点心,客厅里传来他们高声的谈笑和吹嘘。
“明哥,你这日子过得可以啊,家里还有个专职保姆伺候着。”
“什么保姆,这是我老婆。”李明的声音带着炫耀的醉意。
“哈哈哈,明哥你这哪是娶老婆,这是请了个免费的下人啊。你看弟妹多听话,让你往东绝不往西。”
“那可不,”李明更加得意了,“女人嘛,就得好好调教。不听话?打一顿就老实了。”
客厅里爆发出哄堂大笑,那些笑声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针,扎进我的耳朵里。
我端着切好的水果盘,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那个僵硬又顺从的微笑,走了出去。
“各位慢用。”
我把果盘放在茶几上,正要退下。
李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拽到他身边。
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
“来,给哥哥们看看,我这老婆怎么样?”
他的朋友们吹着口哨,用那种黏腻又轻浮的打量着我,像在看一件商品。
“不错不错,挺清秀的。”
“明哥好福气啊。”
李明哈哈大笑,手指的力道更重了,我的下巴传来一阵剧痛。
他凑到我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
“苏婉,你记住,你就是我的一条狗。除了伺候我,你一无是处。”
我感觉到自己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掌心里。
疼痛让我保持着清醒。
我没有挣扎,只是顺从地站着,任由他羞辱。
直到他玩腻了,才像丢垃圾一样把我甩开。
“行了,滚回你的厨房去,别在这碍眼。”
我狼狈地退回厨房。
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污言秽语。
我走到水池边,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冲刷着自己的脸。
水池旁的刀架上,一把锋利的厨刀闪着寒光。
我伸出手,握住了刀柄。
冰冷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似乎能浇灭心里燃烧的恨意。
但,不行。
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
我要的,是让他尝尽所有的痛苦和绝望,在无尽的折磨中,一点一点地烂掉,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