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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递员取走协议后不到两小时，家门被猛地撞响。
门外站着苏婉，精心打扮过的妆容因愤怒和奔跑而有些花乱，那双曾经盛满柔情蜜意的眼睛此刻几乎喷出火来。她手里攥着手机，屏幕上是那条捐款记录的截图。
“陆琛！你疯了？！”她尖声质问，声音刺耳，“你什么意思？你把我当什么了？你把王总当什么了？！”
陆琛挡在门口，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他平静地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样子，仿佛在观赏一场与己无关的闹剧。
“怎么？”他声音平淡，甚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嘲讽，“王总‘赞助’我的二十万，我怎么花，还需要向你报备？还是说，王总觉得这笔‘赞助款’见不得光，捐给贫困小学丢了他的人了？”
苏婉被他堵得一噎，脸色更加难看：“你少在这里阴阳怪气！那钱是让你……”
“让我怎么样？”陆琛打断她，向前逼近一步，眼神骤然锐利如刀，“拿着钱，乖乖闭嘴，看着我老婆睡在别人床上，还要感恩戴德谢谢他的施舍？”
苏婉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骇得后退半步，色厉内荏地喊道：“陆琛！我们已经离婚了！你少在这里发疯！”
“离婚？”陆琛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浸满了寒意，“苏婉，你还记不记得，当年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说你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出轨，最恶心的就是插足别人家庭的第三者。”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缓慢而清晰：“你说，因为你爸当年就是养了个小三，活活气死了你妈。”
苏婉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你…你提这个干什么？！”
“不干什么。”陆琛的眼神冷得吓人，“我只是突然觉得，历史真是惊人地相似。你妈当年的绝望，你现在体会到了几分？”
“你闭嘴！”苏婉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扑上来想抓他。
陆琛轻易地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大得让她痛呼出声。
“对了，”他凑近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你爸当年跪在你妈病床前认错求原谅的那些话，我手机里好像还有一段录音。你说，要是让现在春风得意的王总知道他千挑万选的人，有个这样的家庭传统和‘前科’，他会怎么想？”
苏婉猛地僵住，瞳孔骤缩，像是第一次真正认识眼前这个男人。恐惧和难以置信瞬间淹没了愤怒。
陆琛甩开她的手，语气恢复之前的冷漠：“协议我签了，钱，我也按我的方式花了。回去告诉王建明，他的‘好意’，我心领了。”
他砰地一声关上门，将苏婉失魂落魄的身影彻底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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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并未因此平静。
下午，陆琛回到那间即将不属于他的公司办公室，准备收拾个人物品。
刚坐下没多久，走廊外就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呵斥声。门被粗暴推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面色不善的男人闯了进来，一言不发，开始疯狂打砸。
电脑被推倒在地，屏幕碎裂；文件柜被踹翻，纸张散落一地；他养了多年的那盆绿植也被摔得粉碎。
陆琛没有阻止，只是冷眼旁观，仿佛他们砸的是别人的东西。
为首的一个刀疤脸男人走到他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姓陆的，王总让我给你带句话：二十万买你安分点，不是让你出来恶心人的。再他妈搞小动作，下次碎的就不是这些东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