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谢了。”林修然言简意赅。他不习惯欠人情，尤其是同行的人情。
“不客气。”苏璃轻笑，“毕竟，要是你被抓了，我去哪儿找这么...扎实的‘原料供应商’？”她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那瓶冰冷的平静。
林修然皱眉，刚想说什么，苏璃却忽然收敛了笑容，语气带上了一丝认真：“说真的，林修然，你最近有没有觉得...‘货’有点不对？”
林修然心头猛地一跳，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意思？”
“就是...提纯的时候，总觉得最后到手的，比预期少了那么一丁点。”苏璃伸出涂着蔻丹的纤细手指，比划了一个极小的距离，“一开始我以为是错觉，或者我手艺退步了。但连着几次都这样...怪得很。”
连她也发现了！
林修然正要开口，突然，整个“蜃楼”的灯光猛地闪烁了几下，一阵无形的压力笼罩下来。入口处传来几声短促的惊呼和呵斥。
“又来了！”老王低骂一声，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摊。
比上次更多的黑色无人机蜂拥而入，激光扫描束如同探照灯般四处扫射。几名穿着全套制服、表情冷硬的情绪管理署稽查队员大步走了进来，开始逐一盘查摊位和人员。
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例行检查！所有人配合！抗拒从严！”冰冷的电子音重复着。
林修然和苏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麻烦。两人极有默契地同时后退，试图融入骚动的人群。
一名稽查队员似乎注意到了他们这边的异常——两个气质明显不同于普通顾客和摊主的人正在悄悄移动。
他打了个手势，一架无人机立刻调转方向，朝他们飞来。
就在激光束即将锁定两人的瞬间，林修然感到苏璃的手快速碰了一下他的手臂，一股极其微弱、却带着强烈“误导”和“忽视”意味的情绪波动被她精准地弹向那架无人机。
无人机猛地一滞，扫描光束混乱地晃了晃，像是突然失去了目标，转而扫向旁边一个堆放空瓶子的角落。
“走！”苏璃低声道。
两人趁机迅速拐进一条狭窄的通道，七绕八拐，将身后的混乱远远甩开。
在一个相对安全的阴影角落里，两人停下脚步，微微喘息。
“你...”林修然看着苏璃，刚才她那手精准的情绪干扰，绝不是普通折旧师能做到的。
苏璃却摆摆手，打断他：“回头再聊这个。先离开这。”
就在这时，林修然和老王专门联系用的加密通讯器轻微震动了一下。
他拿出来一看，是一条来自老王的讯息，显然是在刚才的混乱中匆忙发出的。
消息很短，只有一个匿名加密网络的接入代码和一句话：
“急单！大客户！不限量收购‘彻底销毁’业务，报酬是市价三倍！点名要最好的折旧师处理！危险，但报酬极高，接不接？”
彻底销毁？不是折旧转化，而是彻底湮灭情绪？
林修然盯着那行字，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5 粉碎爱恋与数据异常
匿名网络的接入代码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在林修然的意识里。
三倍报酬，足以支付乐乐很长一段时间的维持剂，甚至可能尝试一些未经官方批准的、据说能缓解枯竭症的实验性疗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