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婚当日，夫君当众抛下我，去追他即将和亲的白月光。
我默默摘下沉重的凤冠，
听着玉石碎裂的声音，
无人知道我能通过碎玉预知未来。
第一块碎玉显示：夫君三日后将被白月光毒杀。
第二块碎玉显示：我会成为新帝的爪牙。
当新帝温柔地为我戴上更华丽的凤冠时，
我却看到他眼底映出的第三块碎玉——那上面是我的死期。
01
我垂眸看着垂落的玉坠，指尖无意识摩挲着上面的纹路。金步摇随着动作轻响，撞在凤冠的玉片上，发出细碎的嗡鸣。
殿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呼喊：“三皇子殿下！苏清瑶公主已被送往和亲队伍！”
林修文猛地转身，供桌剧烈晃动，玉杯撞在红绸上发出“哐当”脆响。他赤脚冲出殿外，发带被风吹得翻飞，仿佛要挣脱发间的束缚。
我抬手摘下凤冠，沉重的玉冠坠地时，三块玉片应声碎裂。
“哐——咔嚓！”
碎裂声从指尖蔓延至耳畔，眼前闪过的画面让我浑身发冷——林修文倒在床榻，苏清瑶执杯毒酒凑近他喉间，玉片上刻着“三日后”。
林修文跑前突然回头望我一眼，发带断裂成两段，他停住脚步，衣袖扫过我的裙角，却没有停留。“清瑶！”他嘶吼着，声音被殿外的风声撕碎。
我看着他踉跄离去的背影，指尖的碎玉发烫。沈清辞，你不过是太傅的棋子，他心里的声音和碎玉的嗡鸣重叠。
三日后，林修文将饮下那杯来自西域的毒酒。
我弯腰捡起凤冠残片，两块玉片在掌心微微颤动。第一块玉片上，林修文的面容清晰浮现，他倒在床榻，苏清瑶的裙摆垂落，像一朵毒花。
“公主不必送，”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殿下会回来的。”
贴身侍女颤抖着扶住我的手臂，我甩开她的手，将碎玉塞进袖中。凤冠上残留的碎屑刺进掌心，血珠渗出，与玉片的冰凉形成诡异的对比。
殿内宾客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我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还有林修文跑出去时，撞碎玉杯的声音，和碎玉碎裂的声音，混在一起，像一场无声的葬礼。
三日后，林修文将死。苏清瑶会亲手端上那碗安神汤。
而我，沈清辞，将成为棋盘上最锋利的那枚棋子。
“姐姐，”我听见自己说，声音却在发抖，“你说……殿下还会回来吗？”
侍女的嘴唇翕动着，却发不出声音。我知道她在害怕什么，害怕我袖中的碎玉，害怕我即将知晓的真相。
林修文跑出去的方向，是和亲队伍离去的方向。他要追的不是爱人，是被萧景渊夺走的“白月光”。
萧景渊……七皇子，新帝。他早就布好了局，连苏清瑶的和亲都是他的算计。
我低头看着地上碎裂的玉片，第一块玉片上，林修文的死期清晰可见。而第二块玉片，此刻还在凤冠的残片中沉睡，等待着被触发的时刻。
“姐姐，快戴上新的凤冠吧，”我听见自己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殿下不要你了，新帝……会给你更好的。”
侍女端来新的凤冠，我没有接。我的凤冠已经碎了，碎玉声里藏着他的死期。而属于我的死期，还在第二块玉片里沉睡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