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袖中那两块碎玉,一块映着林修文的死期,一块刻着萧景渊的脸。
这碗安神汤,我喝定了。
我看着铜镜里自己的影子,玄色劲装的轮廓在镜中若隐若现。
“三日后,我会让你知道,玉见者,终为玉所困。”
话音未落,窗外传来更夫的咳嗽声。
“咚——咚——”
第三更天,我将匕首塞进袖中,碎玉在掌心发烫。
“萧景渊,你等着。”
我推开房门,月光在我靴筒里晃了晃。
“这把刀,我先替你磨利了。”
03
我被引到新帝书房时,指尖的碎玉正烫得发疼。
萧景渊坐在案后,手里摩挲着一顶明黄凤冠。"孤知道你不喜那些繁文缛节,"他起身替我摘去原夫那顶染血的凤冠,"但这顶不同。"
我垂眸看着他指尖的玉纹——那是我为林修文戴孝时,他替我簪发的旧痕。
"玉见者,终为玉所困。"他突然笑了,金冠垂落的流苏扫过我发间。
第三块碎玉在此时碎裂。
萧景渊的瞳孔里映出我的死期:三日后午时,冷宫枯井旁。
"殿下..."我反手抽出袖中匕首,刀刃抵在他腰侧时,他突然握住我的手腕。"你以为孤没察觉?"他喉间溢出笑意,"林修文汤里的‘西域银线’,是孤让苏清瑶下的。"
我猛地后退半步,玉冠坠地的脆响盖过他的低语:"你那袖口绣着的银线,正是西域傀儡蛊的引。"
他替我戴上新凤冠时,玉珠划过我耳骨。我看见他左指节的玉纹在烛光下泛着冷光——那是我被林修文踹倒时,他扶住我后腰的痕迹。
"这凤冠内侧藏着第三块玉,"萧景渊的声音贴着我耳畔,"你以为孤为何等你三日后杀他?"
匕首的尖划破他的锦袍。他却笑着按住我的手:"孤等你亲手杀了林修文旧部,再让你死于冷宫。"
碎玉声在脑海里炸开。我突然想起第一章,林修文掀翻供桌时,凤冠碎玉的声响——原来从那时起,我就成了他棋盘上的死棋。
"萧景渊,"我扯住他的衣襟,"你以为孤不敢杀你?"
他指尖抚过我后颈,那里藏着沈家祖传的玉片。"三日后枯井旁,你会看见孤为你备的‘全尸’。"他突然轻吻我的发顶,"就像你原夫林修文那样。"
玉珠滚入我发间的刹那,萧景渊突然捏住我的下巴。他眼底的碎玉在狂笑中裂开,露出我死期的画面:枯井边,我穿着玄衣倒在血泊里,而他站在我尸身前,脚下踩着我扯碎的凤冠残片。
"你以为孤没看见你的计划?"他突然松开手,"沈清辞,你连碎玉都藏不住自己的野心。"
我踉跄后退,匕首掉在地上。萧景渊捡起玉冠,笑着替我戴上:"三日后午时,孤在枯井旁等你。"
他转身离去时,我听见他对心腹低语:"把林修文旧部的血,涂在那口井的石沿上。"
凤冠内侧的玉片突然发烫。我想起第一章林修文撞碎的玉珠,原来从那时起,我就成了他棋盘上的死棋。
我突然笑出声,指尖抚过发间那枚刻着"死期"的碎玉。
"萧景渊,你以为我会乖乖赴约?"
04
推开囚室铁门时,王统领的铁链在地上拖出刺耳声响。他蜷缩在角落,囚服浸透黑血,看见我便挣扎着磕头:“娘娘……求您赐我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