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不好,飞机又滞留,机场附近的酒店肯定爆满或者涨价,您要是不急的话……”
“有些急,麻烦尽量快点。”
司机抬眼看向后视镜,目光由他扫到我,在我的制服上顿了一瞬,立刻一副“我懂”的样子,脚下油门踩得更重。
很快就到了酒店,下车前还特意叮嘱,“一般司机没我车技好,去机场至少要二十分钟,你们注意时间,别误了飞机。”
陆郁泽点了点头,付款时多给了些,司机乐呵呵收了,走之前还暧昧地眨眨眼睛。
我抿抿唇,“我总感觉他好像话里有话。”
陆郁泽左手拉着他的行李箱,右手提着我的背包,“嗯,他以为我们是赶着时间来偷情的。”
我如遭雷劈,“……那你怎么不否认啊?”
“有必要吗?等会还要开一间房呢,我也要向前台解释吗?”
“为什么开一间?”
“首先,房间肯定紧张,能有一间就不错了;其次,你忘了我带你来干什么的吗?”
“所以你真会治腰啊?”
陆郁泽顿住脚,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胸牌,怼在我脸前。
是A市某综合医院的工作证,上头写着中医师陆郁泽,右上角贴着他的一寸照片。
我瞪大眼睛,“你学医了?陆伯伯竟然会答应?”
“他有了小儿子,我不再是唯一的继承人,自然不会在我身上多费心思,况且我也不会听他的。”
陆郁泽瞬间冷下声,面露嫌恶,我暗自心惊,是因为我的事吗?
父子俩当年那场因我而起的争吵还历历在目,我却不敢问也不能问。
还有小儿子……陆良竟然再婚了吗,什么时候,陆郁泽又是否能融入,有没有受委屈?
至此才后知后觉,分别的这八年除了是我与他之间难以弥合的裂痕之外,也造就了我们对彼此成长与生活的严重缺失。
这比分别本身还更可怕。
愤怒、埋怨甚至痛恨都是情绪,都还代表着在意。只有陌生和遗忘,才是最无声又冰冷的。
一念及此,我不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朝陆郁泽靠了靠。
他身形微僵了下,脚步放缓,保持着半个身位的距离,恰好挡住了旁侧吹来的冷风,和我一起走进酒店。
不出所料,房间相当紧张,前台以为我们是情侣,直接开了一间大床房。
陆郁泽并不意外,痛快付了钱,拿到房卡,领着我上楼。
进房间后先脱了上衣,去卫生间洗手,出来后朝着我抬了抬下巴,“去床上趴着,我看看腰。”
如此暧昧的话,被他说得严肃又平淡,配上他那张清冷如雪的脸,反生出几分禁忌之感。
他似乎比从前更白了些,眉眼褪去了青涩,显出几分冷厉的威势,凸起的喉结上下滑动着,犹如羽毛轻拂过我的心尖。
不知从何而已的痒意逐渐蔓延至全身,我无所适从地背过身,顺从地完成动作。
带着热意的手覆盖上我后腰,有力的指尖来回按压着,很快又改为揉捏。
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僵硬,在我腰侧轻拍了下,“放松!我在给你按摩,你跟我拧着劲干什么?”
我呐呐点头,眼眶却蓦地酸涩,这样久违的亲密接触,将我所有的思念与爱恋全部勾起。
再次被他的体温和味道熨帖着包围着,有种恍如隔世之感,让我很快松懈下来,加之腰痛确实缓解了很多,疲惫涌上,泛起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