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在包里震动。
我拿出来。
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信息内容更简短。
「面好吃吗，唐总。」
我猛地抬头。
视线锐利地扫过空荡的街道，对面黑漆漆的窗户，店外停着的几辆旧车。
没有人。
他在看我。
一直都知道我在哪。
像个幽灵。
无处不在。
我放下筷子。
钞票压在碗底。
起身离开。
老板娘在我身后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
快步走出巷子。
夜风更冷了。
坐进车里。
没立刻发动。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收紧。
他在挑衅。
享受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
而我，成了那只被戏耍的老鼠。
这不正常。
就算他要搞垮唐氏，扳倒我，也用不着这样时时刻刻地“关注”。
私人恩怨。
这个词再次跳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发动车子。
掉头。
驶向另一个方向。
市检察院的家属院。
老小区，但整洁安静。
门卫拦了一下，我报了名字和车牌，说是找某位领导。
车杆抬起。
我把车停在离单元门稍远的树下。
熄火。
车内灯全部关闭。
融入黑暗。
我知道沈执不住这里。
他那种新贵，早买了市中心的高级公寓。
但他那位顶头上司，王副检察长，住在这里。
三楼，东户。
灯还亮着。
我靠在椅背上，等待。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车内只有我轻微的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
单元门打开。
一个微胖的中年男人送客出来。
笑声寒暄。
“王检留步，留步……”
“好好，那事就多费心了……”
“应该的……”
客人开车离开。
王副检察长转身要进去。
我推开车门。
高跟鞋的声音在寂静夜里格外清晰。
他回头。
看到我，明显怔住。
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很快被掩饰下去。
“唐总？”他挤出笑容，“这么晚了，你怎么……”
“路过。”我微笑，站定在他面前，“想起王检住这儿，顺便来问问，沈检察官……最近在办什么大案要案？我看他忙得很，连私人时间都没有了。”
王副检察长脸上的笑容有点僵。
“小沈啊……他工作是比较拼。具体案子，呵呵，唐总你知道的，我们有纪律……”
“理解。”我点头，语气轻松，“就是关心一下。毕竟，现在全城都在传我和他的绯闻，我总得了解一下‘男朋友’的工作情况，对吧？”
王副检察长干咳两声，眼神闪烁。
“那些小报乱写，唐总别往心里去。小沈他……一向公私分明。”
“是吗？”我挑眉，“那我就放心了。还以为他最近盯着我们唐氏，是有什么特别的想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