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有人拿出手机对着这边拍,有人交头接耳猜测着内情。
万欣欣的脸白了,死死抓着周宇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皮肤里。
我能清晰感受到那点刺痛,却比不过心里的寒意。
周宇却依旧镇定,甚至微微叹了口气,一副“体谅长辈固执”的模样:
“吴老,您年纪大了,可能记混了。知知确实跟我提过这些,但她试了好几次都失败了,最后哭着跟我说不想再研究了。我心疼她,才劝她放弃的。”
他顿了顿,又看向周围的人,声音放得更温和:
“欣欣也是偶然知道这个方向,她不服输,熬夜查资料、做实验,才把这个难题攻下来的。我们都没想到会这么巧,让您产生了误会。”
“误会?”吴老气得冷笑,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
那是我上次忘在实验室的草稿纸,上面还有我画的专利核心结构图,旁边写着“2024.3.15 最后一次校准成功”。
“这是知知上个月落在实验室的,上面的日期和数据都在!她要是放弃了,为什么还在做校准?”
周宇的眼神终于闪了一下,万欣欣急得快要哭了,在他耳边小声说:“周宇哥哥,我们走吧,别跟他吵了……”
可周宇没动,他盯着那张草稿纸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接了过来,慢悠悠地叠好放进兜里,语气依旧平静:
“这确实是知知的笔迹,但这是她放弃前的最后一次尝试,后来她觉得没用,就扔了。吴老,您要是还不信,等知知旅游回来,让她亲自跟您说?”
他这话堵得吴老说不出话来,他们都知道,现在没人能联系上“旅游”的我。
吴老看着周宇,又看看躲在他身后的万欣欣,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知道没有证据,最后也只能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原来是误会”
“吴老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替自己学生抢别人的成果呢”
“老糊涂了吧。”
万欣欣松了口气,又挽住周宇的胳膊,声音带着后怕:“周宇哥哥,刚才吓死我了……”
周宇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没事,有我在。”
可我在他的身体里,却能清晰感受到他藏在平静下的慌乱。
他的手心在出汗,心跳比刚才快了一倍。
我看着吴老落寞离开的背影,听着周围人的小声议论,愧疚和愤怒像潮水般涌上来,几乎要把我淹没。
意识里的眼泪止不住地流。
原来,连我最敬重的导师,都没办法帮我证明清白。原来,周宇为了帮万欣欣圆谎,不惜来抹黑和造谣我。
这场庆功宴不出意外成了我的审判场,而我连为自己辩解的资格都没有。
看着万欣欣站在聚光灯下,被众人的赞美围得水泄不通,我在周宇的身体里忍不住冷笑。
无能的人,如今站得有多高,将来就会摔得有多惨。
她这种草包,也配拿我的成果装样子?
这项技术的核心,是我耗了整整一年、做了上百次实验才啃下的硬骨头,不是抄几页数据、背几句原理就能搞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