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握手，只是攥紧文件夹，转身就走。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决绝的声响，把身后的议论和周明尴尬的咳嗽声，远远抛在了脑后。
电梯间里，镜面映出她泛红的眼眶。苏晴抬手按了按眼角，逼回即将落下的眼泪。她知道，从公示栏前那一眼开始，她在锐科的职场人生，已经彻底变了天。
2 躺平的日常
周一清晨的销售一部办公室，空气里少了往日的忙碌。苏晴踩着上班铃声走进来，将包随意丢在桌角，拉开椅子坐下，动作间带着明显的散漫。
以往这个点，她早已打开电脑梳理客户清单，或是拿着报表去茶水间和同事对接进度。但今天，她只是点开桌面的空白文档，指尖悬在键盘上，半天没敲下一个字。
“晴姐，这个客户的续约方案我改好了，你帮我看看？”小林抱着平板电脑凑过来，眼神里满是依赖。放在以前，苏晴会立刻接过，逐字逐句核对条款，甚至会标注出可能引发争议的细节。
但此刻，她只是抬了抬眼皮，淡淡开口：“找周经理吧，他现在是部门负责人，方案得他定。”
小林愣住了，手里的平板差点滑下去：“可……可周经理昨天看都没看就打回来了，说让你把关。”
“那是他的事。”苏晴收回目光，点开了网页新闻，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我的职责里没有替经理审核方案这一项。”
小林只好垂头丧气地走了，路过周明的办公室时，瞥见他正对着手机哈哈大笑，屏幕上是游戏界面。
临近中午，周明终于从办公室出来，拍了拍手吸引大家注意：“下午开个部门会，每个人汇报下手头的客户进展，尤其是那个跟了半年的医疗器械单子，苏晴，你重点说。”
这话让办公室瞬间安静下来。谁都知道那个单子是苏晴的心头肉，前期铺垫了无数资源，就差最后签合同。如今周明张口就要她“重点说”，分明是想抢功。
苏晴没接话，只是慢悠悠地拿起外卖盒，起身走向茶水间加热。路过周明身边时，她脚步都没停。
下午的会议上，轮到苏晴发言，她只翻了两页PPT：“目前该项目处于初步沟通阶段，具体细节还在跟进，没有新进展。”
“就这些？”周明皱起眉，显然不满意，“我听说对方采购总监对你很认可，怎么会没进展？你把对接记录给我看看。”
“电脑里存着，回头发你。”苏晴合上平板，往后一靠，一副“言尽于此”的模样。
周明被噎了一下，脸色有些难看，却也没再多问——他根本看不懂那些密密麻麻的客户需求和谈判纪要。
散会后，李姐悄悄拉了拉苏晴的胳膊：“你真就这么摆着？那单子要是被周明搞黄了，太可惜了。”
苏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指尖摩挲着杯壁：“他要当这个经理，就得担得起责任。连项目进度都搞不清，凭什么坐这个位置？”
接下来的几天，苏晴彻底进入“躺平”模式。上班不早到，下班不拖延，周明交代的任务，她只做表面功夫，从不多费一点心思；同事来请教问题，她一律以“找经理”推脱。
有次周明让她整理近三年的部门业绩报表，她直接把系统里的原始数据导出，连格式都没调整就发了过去。周明拿到手时，看着满屏杂乱的数字，气得差点把鼠标摔了，却又没法发作——苏晴确实交了“报表”，只是没按他默认的要求整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