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间成了同事们私下议论的据点。有人说苏晴是在赌气，撑不了几天；也有人叹着气说换做自己，恐怕比她摆得更彻底。
苏晴对此充耳不闻。她每天按时打卡，在工位上要么看行业新闻，要么处理些无关紧要的杂事，眼神里的锋芒渐渐敛去，只剩下一片沉寂。
直到周五下班前，周明拿着一份出错的合同冲出来，指着落款处的名字吼道：“这是谁做的？客户名称都错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负责对接的新人身上，那姑娘吓得脸都白了。苏晴抬眼瞥了一眼，认出那是周明昨天随手丢给新人的单子，连基本的客户资料都没给全。
她收回目光，关掉电脑，拿起包起身。窗外的夕阳透过玻璃照进来，在她身后拖出长长的影子。苏晴知道，这样的“躺平”日子，或许并不会太久。
3 新经理的“瞎指挥”
周明在办公室憋了两天，终于在周一早上抛出了他的“新政”。
晨会刚一开始，他就把一叠打印好的“客户分级管理方案”拍在会议桌上，纸张散落的声响惊得众人一哆嗦。“从今天起，部门实行新制度，所有客户按业绩贡献分成S、A、B三级，S级客户由我亲自对接，A级交给老员工，B级分给新人。”
话音刚落，办公室里立刻响起窃窃私语。谁都清楚，苏晴手里那几个常年稳定下单的大客户，全是实打实的S级资源。
“周经理，”李姐忍不住开口，“S级客户大多是苏晴跟进多年的老关系，突然换人恐怕会影响合作……”
“老关系怎么了？”周明打断她，眼神里满是不屑，“我是部门经理，亲自对接核心客户是应该的，这叫‘抓重点’。苏晴，会后把你手里S级客户的资料全交给我。”
苏晴没抬眼，指尖在平板上轻轻划着，像是没听见。直到周明的声音再次拔高，她才慢悠悠地回应：“客户资料涉及商业机密，我得先和对方打声招呼，贸然移交不合规矩。”
周明被噎了一下，随即强撑着威严：“不用你打招呼，我直接联系就行。下班前必须交上来。”说完，他得意地扫过众人，仿佛已经看到了业绩飙升的景象。
散会后，苏晴没动。李姐凑过来压低声音：“他哪懂什么客户维护？那些S级客户最认你，他去对接，准得搞砸。”苏晴只是冷笑一声，打开了客户通讯录，却没急着整理资料。
下午，周明果然没等苏晴交资料，就自己翻出了部门共享文件夹里的客户联系方式，挨个打了过去。第一个接通的是德康医疗的张总，也是苏晴最核心的客户。
“张总您好，我是锐科销售一部的新经理周明，以后您的业务由我负责了。”周明刻意放低声音，努力装出稳重的样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张总略带疑惑的声音：“周经理？苏晴呢？我们的合作一直是她对接，有变动怎么没人提前说？”
周明愣了一下，赶紧接话：“苏晴现在协助我工作，以后重大决策都由我来定。您看我们什么时候约个饭，详细聊聊后续合作？”
“吃饭就不必了，”张总的语气冷了下来，“我们下个月的采购计划还在走流程，等苏晴跟我联系再说吧。”说完，电话直接被挂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