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一次,我没有挣扎,没有怒吼。我高高举起双手,表现出极致的顺从,声音因为紧张而嘶哑,却努力保持清晰:“别开枪!我不反抗!但我要求调取监控!我卧室有监控,可以证明我昨晚根本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我没有杀人!” 压在我身上的警察动作顿了一下,似乎对我的冷静和提出的要求感到意外。
林晚的脸色也微微一变,但立刻哭得更凶:“他在撒谎!他肯定早就把监控破坏了!他想拖延时间!” 为首的警官眼神锐利地在我和林晚之间扫了一个来回,示意手下稍微放松钳制,但枪口依旧指着我。
他对着肩头的对讲机低语了几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祈祷着云端备份没有被动手脚。 过了一会儿,另一个警察拿着一个平板电脑快步走了进来,递给了为首的警官。 看到了吗?你们要看到真相了!我几乎要喊出来,期待地看着那个平板。
警官低头操作了几下平板,然后,他抬起头,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审视,而是彻底的、冰冷的厌恶和确定。他甚至把屏幕转了过来,对准了我。
“证明?”他的声音像是淬了冰,“你自己看!这就是你要的证明!” 屏幕上正在播放一段视频。 角度似乎是某个巷口的监控探头,画面不算特别清晰,但足以辨认。
一个穿着黑色连帽衫的男人(是我那天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吗?),正拖着一个软绵绵的、显然是女性的躯体往垃圾箱后面塞。他抬起头警惕地张望了一下,帽檐下的脸——清清楚楚,就是我的脸!甚至连我下颌那道小时候磕破的疤痕都清晰可见!
他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残忍和冷漠,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完成工作后的、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松笑意。
“不……不可能!!!”我积攒的所有冷静和希望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比上一次更加彻底!这不是证据,这是把我直接钉死在死刑架上的铁锤! 怎么会?!怎么可能?! 那不是我!那绝对不是我! 极致的冤屈和愤怒再次像火山一样爆发,我失去了所有理智,疯狂地嘶吼起来:“那是假的!是伪造的!我昨晚就在家里!监控!看我卧室的监控啊!!” 我试图挣扎起来去指那个隐藏的摄像头位置。 “目标情绪失控!危险!”压着我的警察大吼。 “砰!” 那声熟悉的、终结一切的枪响。 再次降临。
黑暗。 意识重新拼凑。
我醒来,没有立刻弹坐起来,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灯纹路。 绝望像一层厚厚的茧,把我包裹在里面。
手机屏幕的光,不用看也知道,是那个该死的、诅咒般的9:00 AM。 第四次了。 每一次醒来,都离真相更远,离死亡更近。 自证?我连自己都快不相信了。 那个作案视频里的脸,那个眼神,那个疤痕……每一个细节都在尖叫着“你就是凶手”。
连我都要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一个潜藏的我,在夜晚跑出去行凶作恶。 但心底最深处,还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挣扎:那不是你。你没有。 警察不会信我卧室的监控了,他们已经有了“更真实”的现场视频。 可是……如果……如果卧室监控里的内容,和他们手里的不一样呢? 一个疯狂的念头滋生出来。 如果他们手里的现场视频是伪造的,那伪造者必然不知道我卧室监控的具体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