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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源一中的贴吧最近爆了。
热度最高的那个帖子，标题贼吓人：《八班那个林晚，被陈默堵厕所了！有视频！》
点进去，画面晃得厉害，但能看清事儿。
厕所光线有点暗，穿着洗得发白校服的林晚被堵在角落，瘦得像棵能被风吹走的小草。站在她面前的，是穿着改短了裙子、一脸不耐烦的陈默。
“说话啊？哑巴了？”陈默的声音透过手机喇叭传出来，带着点儿刻意的凶悍，“上次跟你说的，忘了？”
林晚低着头，长长的刘海遮住眼睛，嘴唇抿得死死的，身体微微发抖。
“默姐问你话呢！”旁边一个短发女生（孙婷）推了林晚一把。
另一个女生（赵晓芸）拿着手机在旁边拍，嘴里还嚼着口香糖。
陈默嗤笑一声，伸手就用手指卷起林晚的一缕头发，力道不轻：“装可怜给谁看呢？嗯？”
外面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同学，窃窃私语，指指点点，但没一个人敢上前。谁不知道陈默啊，脾气爆，不好惹，虽然没人说得清她家到底干啥的，但感觉挺横。
视频最后，陈默几乎是贴着林晚的脸，声音压低，但录像的人离得近，还是录到了几句：“……别以为不说话就完了。这事，没完。”
帖子下面评论刷得飞快：
“卧槽！陈默又开始了！”
“林晚好可怜啊…她怎么惹到陈默了？”
“还能为啥，听说林晚抢了陈默朋友喜欢的男生？”
“屁！分明是陈默看林晚不顺眼很久了！”
“霸凌者去死！！”
“没人管管吗？老师呢？”
“楼上傻吧？陈默怕过谁？”
舆论一边倒地骂陈默，心疼林晚。
而此刻，事件中心的两个人，正一前一后走在放学后渐渐安静下来的小巷里。
周围没了人，陈默脸上那副嚣张跋扈的表情瞬间垮掉，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深的疲惫。她快步追上一直低着头的林晚。
“喂！”陈默的声音有点干涩，完全没了刚才视频里的气势。
林晚停住脚步，却没回头。
陈默绕到她面前，眉头拧着，仔细看她的脸：“刚才…我没真使劲拽你头发吧？孙婷推你那下重不重？”
林晚缓缓抬起头，刘海下的眼睛有些红，但眼神却异常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冷：“没事。演得挺像的。”
陈默松了口气，随即又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短发：“像有个屁用！贴吧都快骂翻天了！张浩那个王八蛋看到了肯定得意死了！”
听到“张浩”这个名字，林晚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眼神里飞快地掠过一丝恐惧，然后又被深深的恨意覆盖。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光滑一片，但只有她知道，某些看不见的伤疤一直在流血。
“就是要让他觉得得意，”林晚的声音很轻，像一片羽毛，却带着分量，“他觉得我们越不堪，越内斗，他才越安全。”
陈默看着她这样子，心里堵得难受。她宁愿林晚哭出来，骂出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平静地接受一切，包括她的“霸凌”。
“下一步怎么办？”陈默问，“老王（指王警官）今天找我谈话了，她好像有点怀疑。”
林晚沉默了一下，从书包里拿出一本厚厚的英语词典，快速翻到某一页，手指在一个单词上轻轻点了一下，然后合上书，塞回书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