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胡说啊。”我很无辜地摊开手,“你看,你衣服这么多,少一件不少。我呢,就那么几件破布,冬天冷。你把衣服给我,是为同门着想,是行善积德,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
“强词夺理!”白芷柔气得浑身发抖,“一件衣服,怎能与我的性命相提并论!”
“哦,原来你也知道啊。”我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你的衣服,你都舍不得。却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
我走回她面前,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
“白芷柔,收起你那套‘大义’的说辞。想要我的东西,就别装得那么清高。”
“我的心,长在我自己身上。给不给,什么时候给,给谁,都他妈是我说了算。”
“你,算老几?”
白芷柔的脸,“唰”地一下,全白了。
她大概从来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从小到大,她都是被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女,所有人都围着她转。
她想当然地认为,只要她开口,只要搬出“宗门大V义”这座大山,我一个无足轻重的杂役,就该乖乖地剖出心脏,献给她。
可惜,她想错了。
我这人,没什么大本事,就是有点护食。
我的东西,哪怕是根头发丝,我想给谁,那是我的事。
但谁要是想抢,那就得问问我手里的剑,答不答应。
“你……你……”白芷柔指着我,气得说不出话来。
她身后的弟子们已经炸了锅,一个个撸起袖子,灵气涌动,看样子是想直接动手。
我没理他们,转身从剑架上,抽出了一把平平无奇的铁剑。
这是我昨天刚擦好的,剑刃上连一丝寒光都没有,跟烧火棍似的。
我把剑扛在肩上,歪着头,看着他们。
“怎么?说不过,就想动手了?”
“对付你这种妖言惑众的败类,不用讲道理!”赵师兄怒吼一声,第一个冲了上来。他手上捏着法诀,一团火焰凭空出现,朝我脸上砸来。
我没躲。
就在火球即将碰到我面门的瞬间,我手里的铁剑,动了。
没有剑光,没有招式。
就是简简单单地,往前一递。
“噗。”
一声轻响。
那团气势汹汹的火球,像个被戳破的水泡,无声无息地湮灭了。
赵师兄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我扛着铁剑,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过去。
“想打架?”
“我奉陪。”
4
剑庐门口,气氛降到了冰点。
赵师兄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一脸见了鬼的表情。他那一手“烈焰咒”,虽然不是什么高深法术,但对付一个毫无修为的杂役,应该像拍死一只苍蝇一样简单。
可现在,苍蝇没事,他的手差点被废了。
我往前走一步,他们就集体往后退一步。那十几个人,被我一个人一把烧火棍,逼得节节败退。
白芷柔的脸色更是难看到了极点。她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铁剑,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不解。
“都住手!”
一声爆喝,从人群后方传来。
一个穿着黑袍,面容刻板的老者,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他胸口绣着一把交叉的戒尺,是戒律堂的标志。
“拜见钱长老!”
弟子们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纷纷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