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她们真的……就只是两条狗。
凌霜的嘴角还渗着那丝血痕,她下意识地想去擦,手指抬到一半,却又无力地垂下。凌雪捂着脸颊,指缝间透出的红肿触目惊心,她死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那双总是冰冷的眼睛里,此刻是一片破碎的空洞。
白彦不再看她们,那眼神里的漠然,比任何的愤怒和斥骂都更让她们刺骨冰寒。
他目光转向地上已经彻底吓傻、恨不得把自己缩进地毯里去的刘伟。
“需要我请你们?”白彦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驱逐力。
凌雪的身体剧烈地晃了一下。凌霜猛地吸了一口气,像是终于从溺水的状态里挣扎出来,她一把攥住姐姐的手臂,指甲几乎要掐进对方的肉里。她低着头,用尽全身力气,从喉咙里挤出破碎嘶哑的两个字:“……走。”
不能再待在这里一秒钟。
多待一秒,都是对她们残存自尊的凌迟。
凌雪被她拖着,踉跄了一步,另一只手还捂着脸。她最后看了一眼白彦,那眼神复杂得像是打翻了的调色盘,最终统统沉淀为一种近乎绝望的灰败。
两人几乎是狼狈地、互相搀扶着,转身跌撞着向外走去。凌霜在经过刘伟时,停顿了半秒,极度的羞耻和愤怒让她猛地抬脚,泄愤似的狠狠踹在刘伟的腿肚子上!
“呃!”刘伟痛呼一声,连滚带爬地起来,屁都不敢放一个,低着头,瑟缩着,像只真正的过街老鼠,慌不迭地跟着那两道明显失魂落魄的背影逃离了这间奢华得令人窒息的主卧。
房门没有关严,留下一条缝隙,隐约还能听到外面走廊传来凌霜压抑不住的、极低的一声啜泣,和凌雪粗重紊乱的呼吸声,以及刘伟慌乱的脚步声快速远去。
房间里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只剩下空气里尚未完全散去的雪松香,以及那两巴掌留下的、无形的、火辣辣的余波。
白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胸腔里那股属于原主的憋闷感似乎也随之散去不少。他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俊美得有些张扬的年轻面孔。
脸色还有些刚睡醒的苍白,但那双眼睛,锐利,冰冷,带着一种经历过生死和社会毒打后沉淀下来的清醒和漠然。
完全不是记忆里原主那副纵欲过度、暴躁易怒的蠢相。
“行吧,”他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算不上笑容的弧度,“开局是刺激了点。”
“不过……”
他抬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睡袍的领口,动作优雅,却带着一种无形的掌控感。
“谁让我现在,是白彦呢。”
房间重新安静下来,只有昂贵雪松香薰在空气中无声燃烧。我走到落地镜前,审视着这张属于白彦的脸——精致、张扬,却带着一丝长期纵欲的虚浮。很好,从现在起,这就是我的面具。
“少爷?”门外传来管家谨慎的声音,“刚才似乎有些动静……”
“没事,”我拉开房门,看到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老管家正垂手而立,“张姨和她儿子,以后不用出现在主宅了。至于凌雪凌霜,”我顿了顿,清晰看到管家眼中闪过的讶异,“停职反省。”
管家迅速收敛情绪:“是。那您的安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