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更是兴奋得满脸通红，她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痴迷和赞叹。
“师兄……你好厉害。”她喃喃道。
我没有停顿，反转刀锋，划向她的左手。
又是一声骨筋断裂的轻响。
接着是右脚，左脚。
整个过程，我快得只剩下残影。台下的人只看到血光迸射，甚至看不清我的动作。
师傅跪在地上，四肢软软地垂下，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土地。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神依旧明亮。
我知道，她在催我。
快，最后一刀。
我举起“离魂”，对准她的心口。
这一刀，是生与死的界限。
是我和她的界限。
我能感受到全场屏住了呼吸，柳莺的目光灼热地钉在我身上，期待着这最后一击。
我甚至能感受到喉咙里那只蛊虫的躁动，它在渴望着死亡，也渴望着新生。
“住手！”
一声暴喝，从台下传来。
一个身穿银甲的年轻将军，手持长枪，分开人群，冲上刑台。
是镇北将军府的小将军，慕容凛。
也是当年，与师傅齐名的少年天才。
更是坊间传闻中，爱慕了师傅多年的痴心人。
“谁敢动她！”慕容凛一枪扫开我身边的金吾卫，挡在师傅面前，虎目圆瞪，怒视着我。
“玄澈！你敢伤她！”
我握着刀的手，稳稳地悬在半空。
计划，被打乱了。
“慕容将军！”监刑官李斯大惊失舍，站了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此乃圣上钦定的要犯，你敢公然劫法场不成？”
慕容凛冷笑一声：“要犯？我只知道，她是为国镇守北疆三年的青梧剑仙！你们凭一张不知真假的纸条，就定她叛国之罪？我不服！”
“放肆！”陆远山拍案而起，“慕容凛！注意你的言辞！通敌罪证确凿，岂容你在此胡言乱语！”
柳莺也急忙开口，声音里带着哭腔：“慕容将军，您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沈青梧她……她已经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个师傅了！她背叛了国家，背叛了我们所有人！师兄他……他也是为了大义啊！”
她一边说，一边朝我使眼色，催促我快点动手。
慕容凛根本不看她，他只死死盯着我，眼中满是失望和痛心。
“玄澈，她是怎么教你的？她把你从死人堆里救回来，悉心教导十年，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用她教你的剑，来砍断她的手脚？”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砸在我的心上。
我不能解释。
一个字都不能。
我只能握紧手中的刀，冷冷地看着他。
“慕容将军，请让开。我只是在，奉旨行刑。”
“奉旨行刑？”慕容凛怒极反笑，“好一个奉旨行刑！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在我面前，动她一根汗毛！”
他说着，长枪一横，摆开了架势。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李斯急得满头大汗：“来人！来人啊！将慕容将军拿下！他要造反了！”
可台下的金吾卫，有一半曾是慕容凛的旧部，此刻都面面相觑，无人敢上前。
我看着挡在师傅身前的慕容凛，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陆远山和李斯，心中一片冰凉。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
师傅的伤口在不断流血，她撑不了多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