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鸣声?我立刻想起了鬼船核心那只巨眼发出的、直接作用于意识的嗡鸣,但老舅说的似乎又不太一样。
“还有呢?”
“没了,就记得这个。”老舅摇摇头,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妈的,估计是脑子进水出现幻听了。不管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明天咱俩东来顺走起,去去晦气!”
他似乎不想再深谈,把话题岔开了。
几天后,老舅接到一个电话,是他古玩城里一个相熟的老伙计打来的。挂了电话,他脸色有点古怪。
“明子,记得我上次跟你提过一嘴,年前收上来一批西北来的老货吗?”
我点点头,有点印象,好像是一些零散的陶罐、铜钱什么的,品相一般。
“刚老刘说,有个搞地质勘探的教授,姓姜,在咱店里看到其中一个破陶罐,表现得很感兴趣,反复打听来历,还想联系货主。老刘把我电话给他了。”
“一个陶罐?有什么特别的?”我好奇道。
“屁的特别!”老舅一撇嘴,“灰不拉几,半拉磕几的,上面就刻了几个歪歪扭扭的道道,我当时都没细看。怪了……”
说曹操曹操到。下午,这位姜教授就直接把电话打到了老舅手机上。电话里,姜教授的声音很激动,甚至有点急切,再三询问那个陶罐的具体出土信息,并表示愿意高价购买,还想当面谈谈。
老舅是多精明的人,一听这架势,立刻意识到那破陶罐可能不简单,打着哈哈说东西不在手边,得找找,含糊地约了第二天在潘家园附近的一个茶馆见面细聊。
挂了电话,老舅眼睛放光:“妈的,看走眼了!肯定是个漏儿!明天跟我一起去会会那教授!”
我对漏没什么兴趣,但那位姜教授急切的态度和老舅提到的“西北”、“刻痕”,让我莫名地联想到了什么。
第二天下午,茶馆包间。姜教授大约五十多岁,皮肤黝黑,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却很有神,带着长期野外工作留下的风霜痕迹。他带来的地质锤和背包放在一边,一看就是实干派。
寒暄过后,他迫不及待地再次问起陶罐的来源。
老舅瞎话张嘴就来,说是一个西北老乡祖传的,具体地点他也说不清,含糊地指了个大概区域——陕甘交界一带的黄土高原。
姜教授听完,眼神更加锐利了,他从包里小心翼翼地取出几张放大的照片,推到我们面前:“李先生,李编辑,你们看看,是不是这个陶罐?上面的刻痕,是不是这样的?”
照片上正是那个不起眼的灰陶罐碎片,但重点在那些刻痕的特写。那些刻痕比鬼船上的更加古老、抽象,但风格却隐隐有种诡异的相似感!尤其是其中几个符号,竟然与滇王蛇墓中某些祭祀器皿上的纹饰有几分神似!
我和老舅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
“姜教授,这些符号……您认识?”我谨慎地问。
姜教授深吸一口气,压低了声音:“我不认识。但我在野外勘探时,见过类似的东西!不是在文物上,而是在……‘下面’。”
他指了指脚下:“在陕甘交界一处极其偏僻的黄土沟壑深处,我们的勘探队进行地下声波探测时,发现了地下似乎存在一个巨大的、非自然的空洞结构。更奇怪的是,在岩壁上,我们就发现了这类刻痕!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