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我脱口而出。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得这么快。
或许是因为那五百块的时薪。
或许，是因为她刚刚说自己经历时，眼里一闪而过的脆弱。
她明显松了口气，“太好了。”
正说着，餐厅门口传来一阵骚动。
我一回头，就看到了傅明轩。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还跟着几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富家子弟。
他的目光像雷达一样，瞬间就锁定了我们。
他径直朝我们走来。
餐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们这张桌子上。
“秦清辞，你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傅明舟站在我们桌边，居高临下，“在这种地方，跟这种人吃饭，你吃得下？”
他身边的一个黄毛指着我，笑得夸张。
“明轩哥，这就是你那未婚妻找的新欢？看起来还没断奶吧？”
周围响起一阵哄笑。
秦清辞的脸瞬间白了。
她站起来，“傅明轩，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傅明轩冷笑一声，“我倒想问问你，你想干什么？或者，我该问问你这位‘男朋友’。”
他转向我，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直接甩在桌子上。
“小子，这些钱够你一个学期的生活费了吧？拿着钱，滚。”
红色的钞票散了一桌子，有几张还飘到了地上。
周围的哄笑声更大了。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往头上涌。
这是我这辈子，受过的最大的侮辱。
3.
我没有去看桌上的钱。
我只是看着傅明轩。
“把钱捡起来。”我说。
我的声音不大，但餐厅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傅明轩像是没听清，凑近了一点，“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把钱捡起来。”我重复了一遍，看着他的眼睛。
他愣住了，然后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你听见了吗？他让我捡钱？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身边的黄毛也跟着起哄，“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信不信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个门？”
秦清辞拉了拉我的衣角，声音里带着哀求，“程澈，别……我们走。”
我没动。
我看着傅明轩，看着他那张因为嘲笑而扭曲的脸。
我弯下腰，一张一张地把掉在地上的钱捡起来。
然后，我走到傅明轩面前。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把那一沓钱，狠狠地塞进了他敞开的西装领口里。
“你的钱，拿好。”
整个餐厅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惊呆了。
傅明轩的脸，从错愕变成了铁青。
他身边的黄毛第一个反应过来，怒吼一声就朝我扑过来。
“你他妈找死！”
秦清辞尖叫起来。
我没有躲，只是下意识地把秦清辞护在身后。
就在那个黄毛的拳头快要到我面门的时候，傅明轩忽然开口。
“住手。”
黄毛的拳头停在距离我鼻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
傅明轩拨开他，走到我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你有种。”他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然后，他端起桌上的一杯红酒。
我以为他要泼我。
秦清辞也以为，她尖叫着想挡在我前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