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一下。二两银子,够他卖好几百个包子了。
“怎么,不信?”我笑了笑,“行。那你接着蒸。不出三天,你这铺子,就得失场火。到时候烧掉的,可就不止二两银子了。”
我的语气很平淡,但老板听完,额头上的汗都下来了。
他咬了咬牙,从怀里掏出个钱袋,数了二两碎银子给我。
“大师,您可一定要帮我!”
我掂了掂手里的银子。这是我下凡后,赚到的第一笔钱。
拿着这二两银子,我没去住客栈,也没去吃大餐。我租了个小门面,就在城里最破落的一条街上。然后,我用剩下的一点钱,请人做了个招牌。
招牌上,只写了三个字。
“功德堂。”
开业那天,一个人都没有。
我在堂里摆了张桌子,一把椅子。桌上放着一个算盘,一本空白的账簿。
我在等。等我的第一个客户。
天庭的那些家伙,现在估计正在王母的寿宴上推杯换盏。他们以为,把我打下来,一切就解决了。
他们很快就会明白。
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不是要天上掉馅饼。
我要天上开始掉板砖。一块一块,砸在他们那金碧辉煌的屋顶上。
3
功德堂开了三天,没一个人上门。
街坊邻居都拿我当个笑话看。说来了个疯子,不开米铺,不开布庄,开个什么“功德堂”。功德这玩意儿,能当饭吃?
我一点也不急。我在等人。等一个足够“倒霉”的人。
第四天,他来了。
是个书生,叫柳寻。脸色蜡黄,眼圈发黑,走路都打晃。他进门的时候,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个狗啃泥。
他站在我桌子前,看着我,嘴唇哆嗦着。
“你……你这里,真的能换功德?”
我拨了一下算盘珠子,没抬头。
“看你想要什么。”
“我想中举。”他声音很小,带着点绝望,“我考了十年了。每次都是临考就生病。上次更邪门,卷子都答完了,出门一阵风,把卷子吹到墨池里了。”
我抬起头,打量了他一下。
印堂发黑,气运衰败。这不是简单的倒霉,是命里犯了小人。而且这小人,还不是人。
“想中举,可以。”我伸出一根手指,“功德一件。换你三年气运亨通。保证你下次乡试,名列前茅。”
他愣住了:“功功德一件?什么意思?是要我捐钱修庙吗?”
我笑了。
“修庙?那是便宜了天上的那帮家伙。”我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我说的功德,很简单。城西有个张婆婆,无儿无女,屋子漏雨了,你去帮她修好。这就是一件功德。”
柳寻傻眼了:“就……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我回到桌子后坐下,“去吧。修好了,再来找我。”
他将信将疑地走了。
我拿出那本空白的账簿,在第一页,写下了“柳寻”两个字。
我知道他会回来。
凡人求神拜佛,求的是什么?求的是一个确定的回报。他们烧香,磕头,捐香油钱,是希望神仙能看在眼里,保佑他们。
但天庭那套体系,太官僚了。你今天烧的香,能不能传到管事的神仙耳朵里?就算传到了,他今天心情好不好,想不想办事?就算想办事,他手头压了多少事,你的事排在第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