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中间的不确定性，太大了。
而我这里，不一样。
我给你一个明确的任务。你完成了，我就给你一个明确的回报。
这是一笔交易。一笔关于“信念”和“运气”的交易。
三天后，柳寻回来了。
他虽然看着还是有点憔悴，但眼睛里有光了。
“我……我修好了。”他喘着气说，“张婆婆家的屋顶，我亲手换的瓦。她……她还给我煮了碗面。”
我点点头，翻开账簿。在“柳寻”的名字后面，我用朱砂笔，画了个圈。
“好了。”我说，“你的气运，已经转过来了。回去好好读书。下次考试，不会再有幺蛾子了。”
我能感觉到，一股微弱但纯粹的念力，顺着冥冥中的联系，汇入了我体内。这点力量，连我神力鼎盛时期的万分之一都不到。
但它很干净。没有私心，没有贪婪，只有张婆婆最朴素的感激。
这就是“功德”。
我把这点功德之力，转化成了一缕气运，打入了柳寻的命格里。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天大的助力了。
柳寻千恩万谢地走了。
功德堂的第一笔生意，做成了。
这件事，很快就在街坊里传开了。
一开始，大家都不信。但一个月后，城东的屠夫王二，因为常年杀生，夜夜被噩梦所扰。我让他去给城里的流浪猫狗喂一个月食。一个月后，王二找到我，说他已经能一觉睡到天亮了。
城北的李寡妇，儿子不学好，天天跟人鬼混。我让她去粥棚施粥两个月。两个月后，她儿子自己跑回来，跪在她面前，说再也不混了，要好好过日子。
一传十，十传百。
功德堂的门槛，快被踏破了。
我的账本，一页一页地写满了名字。我体内的力量，也从涓涓细流，慢慢汇成了小溪。
这些力量，不是神力。它更像是……一种规则的权限。我成了凡人“功德”和“气运”之间的一个中转站。
而天庭那边，也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
凌霄殿。
玉帝最近心情很不好。
他发现，从下界汇上来的香火愿力，变少了。虽然减少的量很微弱，但趋势很明显。
就像一个巨大的水池，进水口被人堵上了一半。
“怎么回事？”他问底下的众神，“凡间最近可有大的灾祸？或是哪个妖魔在作祟？”
千里眼顺风耳站了出来。
“回陛下，凡间风调雨顺，四海升平。并无妖魔作乱。”
“那香火为何会减少？”玉帝的声音沉了下来。
众神面面相觑，谁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候，太白金星颤颤巍巍地出列了。
“陛下……老臣……老臣倒是听说了一件怪事。”
“说。”
“在人间，好像……好像出现了一个叫‘功德堂’的地方。凡人有什么所求，不去庙里烧香，都跑去那里了。据说，那里……有求必应。”
“功德堂？”玉帝皱起了眉头，“谁开的？”
太白金星擦了擦额头的汗。
“好像……好像是……赵玄明。”
“轰”的一声。
玉帝手里的玉杯，被捏成了齑粉。
整个凌霄殿，鸦雀无声。
他们终于发现，后院，着火了。
4
功德堂的生意越来越好，我开始忙不过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