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江砚舟正要发作,巷口突然亮起数十盏灯笼。为首的锦衣公子翻身下马,腰间玉佩雕着金线蟠龙:"霜儿,可是遇上麻烦了?"
苏挽霜踉跄着倒进男人怀里,指尖深深掐进对方锦缎衣袖。江砚舟盯着那枚蟠龙玉佩,短刀在掌心攥出鲜血。这是当今镇北王的信物,江湖人避之不及的煞星。
"这位朋友,"镇北王李玄凌道着歉,手掌却按在苏挽霜后腰缓缓摩挲,"内子染了风寒,不宜在外久留。"他身后二十名玄甲卫同时拔剑,寒光映得积雪泛青。
江砚舟突然大笑,笑声震落枝头积雪。他转身时,苏挽霜看见他背上绣着的血色曼陀罗,与父亲遇害现场留下的痕迹一模一样。
"后会有期,苏姑娘。"他踏雪而去的身影渐渐模糊,李玄凌的掌心却愈发滚烫。苏挽霜知道,这个夜晚发生的事,将彻底改变她的命运。
2 蟠龙纹
雪粒子扑在雕花车窗上,苏挽霜盯着李玄凌拇指上的翡翠扳指。他的手仍按在她后腰,掌心温度透过层层衣物灼烧皮肤,像三年前他夜闯镜花宫密室时那样滚烫。
"王爷要带我去哪?"她不动声色地推开他,指尖掠过车窗铜扣。镇北王府的马车装饰得过分华丽,金丝绣的百蝶穿花纹样在雪光下泛着冷光,与李玄凌常年不离身的素白袍子格格不入。
"去该去的地方。"李玄凌忽然捏住她下巴,拇指摩挲着她唇珠,"方才在巷口,你故意扯开衣襟引我来救,当真是为了躲江砚舟?"他的瞳孔很黑,映着车厢里跳动的烛火,"还是想让我看看,你肚兜上的寒江独钓图?"
苏挽霜浑身僵住。那幅图是父亲临终前用血绘成的,她始终不解其中深意。李玄凌突然扯开她狐裘,指尖划过她锁骨下方三寸——那里藏着《九转冰蚕诀》的藏宝图。
"你怎么..."她惊得后退,后腰撞上冰凉的车壁。李玄凌解开自己中衣,露出心口狰狞的刀疤:"十年前镜花宫与血煞门联手屠我满门时,这道疤就该刻在你父亲心口。"
车厢突然剧烈颠簸,苏挽霜撞进李玄凌怀里。她嗅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车外传来副将的急报:"启禀王爷,城西南发现血煞门暗桩!"
李玄凌突然将她抵在车壁,匕首抵住她咽喉:"镜花宫余孽与血煞门勾结,本王该如何处置?"他说话时舌尖轻触她耳垂,"霜儿,你说我该先割下你哪块肉,才能引出你那位好师兄?"
苏挽霜浑身发抖,却笑出声来:"王爷怕是认错人了。"她突然咬住他肩头,趁其吃痛时夺过匕首抵住他心口,"镜花宫覆灭那晚,李公子可是亲手杀了我父亲。"
车厢内陷入死寂。李玄凌突然低笑,温热的呼吸拂过她耳畔:"好个烈性的小野猫。"他扣住她手腕往自己心口压,"来,刺进去,替你父亲报仇。"
苏挽霜指尖发颤。车外传来密集的马蹄声,副将的声音再次响起:"禀告王爷,江砚舟出现在城南!"
李玄凌骤然推开她,整理衣襟时袖中滑出半块血玉。苏挽霜瞳孔骤缩——那是镜花宫历代掌门的信物。"这是..."她话音未落,李玄凌已将血玉拍进她掌心:"去城南破庙,江砚舟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