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疯了一样去找苏清颜,那个他追逐了整个青春的女人。苏清颜看见他憔悴的样子,惊讶地问:“知珩,你怎么了?”
“我把她弄丢了。”沈知珩的声音嘶哑,“我以前总觉得你是最好的,可我现在才知道,林晚为我做的,你一辈子都做不到。”
苏清颜愣住了,随即苦笑:“你终于明白了。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当年你爸逼你相亲,是林晚求我假装你的白月光,让你有理由拒绝。她说,你值得更好的。”
沈知珩如遭雷击。
原来那些他以为的“巧合”,都是她的刻意成全;那些他以为的“相似”,都是她的小心翼翼;就连他娶她的契机,都是她亲手铺的路。
他开始像个疯子一样寻找林晚的消息,动用了所有关系,终于查到她在瑞士的医院。可当他飞过去时,只看到空荡荡的病房——她又走了,没人知道去了哪里。
他在瑞士待了三个月,走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像个游魂。直到有一天,他收到一封来自陌生地址的信,是林晚的字迹:
“沈知珩,别找了。我在一个有很多花的地方,过得很好。
以前总盼着你回头看看我,现在不盼了。
你看,没有我,你也能好好生活,对不对?
忘了我吧。”
沈知珩把信紧紧攥在手里,指节泛白。他没再找,只是回了国,守着那个空荡荡的家,日复一日地等着。
他开始学着煮她以前常做的粥,却总也煮不出那个味道;他把所有苏清颜的联系方式都删了,手机里存满了林晚的照片;他守着那家他们常去的花店,老板说,林晚以前每周都会来买一束向日葵,说他像太阳。
半年后,他收到一个国际快递,是一个骨灰盒,还有一张死亡证明,日期是一个月前。
没有遗书,没有遗言。
沈知珩抱着那个冰冷的盒子,在空旷的客厅里坐了三天三夜。第四天清晨,他穿上那件林晚给他买的灰色大衣,走到窗边。
梧桐树的叶子落光了,像极了他们走到尽头的爱情。
他拿出手机,翻到那个再也不会亮起的号码,发了最后一条短信:
“林晚,我好像,有点爱你了。
可是太晚了。”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又消失,像一个无人应答的叹息。
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空荡荡的沙发上,那里曾经坐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姑娘,笑着对他说:“沈知珩,早安。”
需要我继续写第二章吗?《烬余》第二章
沈知珩是被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惊醒的。
他趴在客厅的地毯上,怀里还抱着那个冰冷的骨灰盒,身上盖着林晚织了一半的米色围巾。窗外的天泛着鱼肚白,茶几上的空酒瓶倒了一排,空气中弥漫着威士忌和绝望混合的酸腐味。
门铃声锲而不舍,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强硬。沈知珩挣扎着爬起来,脚边踢到个硬物——是那个被他撬开的木盒,里面的化验单散落一地,最上面那张的日期,正好是他们结婚一周年的纪念日。
他扶着墙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张陌生的脸。中年女人穿着得体的套装,手里拎着个棕色的牛皮箱,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不易察觉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