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只有一个——皇后。
她终于明白,原主之死并非偶然。苏氏血脉未绝,是皇后心头大患。而自己这些日子的“异常”,早已落入对方眼线。那夜她吟诵“明月几时有”,或许就被有心人记录呈报。
三日后,审判开始。
朝堂之上,证据“确凿”:伪造的玉牒残片、假造的书信、甚至有“证人”指认她曾在梦中呼喊“复国”二字。新帝年少,犹豫不决,皇后却力主严惩:“此女心怀悖逆,若留之,恐为国患!”
苏挽云立于殿中,枷锁在身,却昂首不屈:“所谓证据,皆为构陷。臣女纵有失忆之症,亦知忠君爱国。若因出身获罪,岂非寒天下人心?”
她言辞铿锵,逻辑严密,引得群臣侧目。
就在此时,殿外急报传来:北疆急奏,楚骁率军击退敌袭,捷报已至!
皇后脸色微变。
苏挽云心中一动,高声道:“陛下!若臣女真有逆心,何须等至今?反观构陷之人,急于灭口,恐真相大白!请陛下明察,暂缓行刑,待臣女查明幕后黑手,以证清白!”
她以退为进,将矛盾引向“查案”,而非“申冤”。
新帝心动,正欲开口,皇后却冷冷道:“死囚岂可再言查案?即刻押赴菜市口,斩首示众!”
圣旨难违。
行刑当日,风雪交加。
苏挽云被押至刑场,百姓围观。她望向宫门方向,心中默念:“楚骁,若你归来,必知我冤。”
刀光起,头颅落。
——或,应如此。
然而,就在刽子手挥刀刹那,一道黑影从天而降,毒烟弥漫,守卫纷纷倒地。几名黑衣人突袭刑场,以迅雷之势将“尸首”夺走。
原来,苏挽云早料到必有劫数。她以现代医学知识,调配出短暂抑制心跳与呼吸的药剂(以宫中草药配制,类似“乌头碱+迷迭香提取物”复合剂),服下后呈现“假死”状态。而那夜她借“寒鸦信”暗中联络的前朝旧部,正是父亲旧仆所率的“影卫”组织,一直潜伏宫外,只待信号。
她被救至城外破庙,气息微弱,高烧不退。药剂副作用剧烈,几乎丧命。影卫首领陈七——陈校尉之子,跪地泣道:“小姐,我们来迟了!”
苏挽云虚弱开口:“不迟……还活着,就有希望。”
她花了三个月养伤。期间,她反复推演全局,终于拼凑出完整真相:
皇后出身寒微,原为前朝宫女,因美貌入侍先帝,后设计害死正宫,扶持如今皇帝登基,实为幕后掌权者;
她与藩王勾结,意图废帝自立,而前朝遗脉的存在,是她篡权路上的最大障碍;
原主之母,正是前朝最后一位公主,被皇后设计毒杀,原主侥幸逃脱,却被追杀至死。
“她杀我全家,还要斩草除根。”苏挽云握紧拳头,眼中再无迷茫,唯余寒刃般的决意。
她决定——重生。
她剪去长发,毁去部分容貌(以药水轻灼左颊,留下淡淡疤痕,便于伪装),改名“阿芜”,以“苏家远亲侍女”身份,由陈七安排进入宫中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