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机会，得自己争取啊。」
我明白了。
这是我最后的“机会”。
那家度假村叫「云深处」，的确背景神秘，门槛极高。
我抱着资料，在前台碰了一鼻子灰。
连负责人的面都见不到。
「抱歉，没有预约不行。」
我灰溜溜地站在金碧辉煌的大堂，感觉自己像个误入宫殿的乞丐。
正不知所措，身后传来一个有点耳熟的声音。
「林小姐？」
我回头，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精英模样的男人。
有点眼熟。
「您是……」
「我是陈昀，顾总的特助。」他微笑提示，「上周酒会，我们见过。」
我想起来了。
顾泽川身边好像是有这么一个人。
「您好。」我有点尴尬。
「林小姐是来找顾总？」
「顾总？」我愣住，「不，我是来……谈业务。」
陈昀看了一眼我怀里的资料，了然一笑。
「这家度假村是顾总旗下产业之一。您跟我来吧。」
我彻底懵了。
云深处……是顾泽川的？
我就这样被陈昀领着，畅通无阻地走进了VIP电梯。
直达顶层总裁办公室。
「顾总在开会，您稍等。」
陈昀把我让进办公室，倒了杯水给我。
我手足无措地坐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打量着这间巨大的办公室。
黑白灰的色调，冷硬，奢华，一如它的主人。
落地窗外是半个城市的风景。
我和他，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等了将近半小时，顾泽川还没回来。
我越来越坐立不安。
正准备起身离开，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顾泽川大步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松着领带。
看到我，他动作顿了一下。
似乎有些意外。
「顾总，」我连忙站起来，「抱歉打扰您，我是来……」
他径直走向办公桌，打断我。
「找我有事？」
语气听不出喜怒。
我硬着头皮上前，把资料放在他桌上。
「我们公司想竞标贵度假村的审计业务，这是我的方案……」
他看都没看那份资料，直接按了内线电话。
「陈昀，叫财务总监上来。」
我愣在原地。
很快，一个中年男人敲门进来。
「顾总。」
「这位林小姐的公司，有意向参与云深处的审计招标。」顾泽川指了指我，言简意赅，「流程你对接。」
财务总监立刻看向我，眼神变得无比热情。
「好的顾总！林小姐，这边请，我们详细聊聊？」
我整个人还是懵的。
这就……成了？
直到我被总监客客气气地请出办公室，还有点反应不过来。
事情顺利得不可思议。
我甚至没来得及多说一句话。
走到电梯口，我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
顾泽川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身姿挺拔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
手机震动起来。
是我爸。
「溪溪！好消息！你妈那边联系上了国外一个专家，说有新疗法！就是费用有点高……」
我心头一紧。
「多少钱？」
我爸报出一个数字。
我眼前黑了一下。
那几乎是我家全部的积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