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吧,"管理员眨了眨眼,表情困惑但顺从,"就这一次。跟我来。"
他领着陈默穿过一扇标着"员工专用"的门,进入一条狭窄的走廊。"最里面的房间,存放着1990-2010年的年鉴,"他指着一扇铁门,"请尽快。我二十分钟后换班。"
陈默道谢后快步走向那间房间,背后的门轻轻关上。他靠在冰冷的铁门上,深呼吸试图平复心跳和仍在持续的耳鸣。刚才那一瞬间发生了什么?他确实影响了管理员的意志,但代价是现在仍在持续的剧烈头痛和那种奇怪的记忆缺失感。
库房里堆满了落满灰尘的档案盒和书架。陈默很快找到了需要的年鉴,但翻阅之后并无更多发现。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眼角瞥见书架角落一本格格不入的书——《本市民国时期建筑史》。
鬼使神差地,他抽出了那本书。书页间,一枚老式的黄铜图书馆编号牌滑落在地,伴随着一张折叠的纸条。
陈默捡起它们,展开纸条。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字迹:
"当故事过于完美,警惕讲故事的人。——F"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有人知道他在调查什么,甚至提前在这里留下了信息。这个"F"是谁?是敌是友?左手在接触铜牌时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痛,比之前温和许多,几乎像是一种...认可。
将编号牌和纸条小心收好,陈默迅速离开库房。管理员已经恢复正常,只是看起来有些困惑,似乎不记得自己为什么破例让陌生人进入限制区域。
走出图书馆时,夕阳已经开始西沉。陈默深吸一口室外的新鲜空气,试图驱散脑中残留的疼痛和混乱。他有了进展,确认了"记忆剧场"的模式存在,还得到了神秘的指引。
但当他沿着人行道走向公交站时,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仿佛有视线落在他的背上。
他加快脚步,几次突然转身,却只看到行色匆匆的路人。是能力使用后的副作用,还是自己的幻觉?
在一个红绿灯路口,他停下等待通行。透过车流的间隙,他的目光无意中扫过街对面。
一个男人站在那里。
穿着普通的灰色夹克,长相毫无特色,但那双眼睛正毫不避讳地看着陈默。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男人没有移开视线,反而嘴角勾起一丝难以察觉的、冰冷的弧度。那不是好奇或者偶然的一瞥,而是一种明确的、带着评估意味的注视。
然后他转身,轻松地融入人群,消失在人流中。
陈默的心脏猛地收紧。那不是好奇的路人,也不是巧合。那是一种宣告,一种无声的警告——我知道你是谁,我知道你在做什么。
绿灯亮起,人群开始移动,陈默却站在原地,感到一阵寒意从脊椎升起。左手又开始刺痛,但这次的感觉不同,更像是一种预警,一种危险的信号。
回到书店,他反锁店门,拉上所有的窗帘。手中的铜牌冰凉而沉重,上面的编号"B-7-13"在台灯下泛着暗淡的光泽。他打开电脑,尝试搜索与编号相关的信息,却一无所获。那个"F"的身份同样成谜。
窗外的夜幕已经完全降临。陈默坐在昏黄的台灯光晕中,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立无援。
对方知道他在调查,知道他的行踪,甚至可能知道他的能力。而他除了一个神秘的代号和一枚铜牌,几乎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