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你？」他冷笑，「我费了这么大功夫才让你活过来，怎么舍得？」
他掐住我的脖子，力道寸寸收紧。
窒息感传来，我却解脱般地笑了。
「终于不用再看见你这张令人作呕的脸了。」
我的内心独白清晰地响起。
玄华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松开手，我跌回玉床，大口地喘息。
他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淬了毒的刀。
「凛霜，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俯身，一把抓住我的脚踝，将我拖到床边。
我看到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根漆黑的锁链。
那上面刻满了禁魔符文，散发着不祥的气息。
「既然你不乖，」他将锁链的一端扣在我的脚踝上，另一端锁在玉床的床柱，「那我就只能用点别的法子，让你哪儿也去不了。」
冰冷的锁链贴上皮肤，我浑身一颤。
这是专门用来锁魔的「缚魔索」。
他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魔物。
5.
戴上缚魔索的日子，比想象中更难熬。
它不仅禁锢了我的行动，更在时时刻刻抽取我体内的魔气，让我虚弱不堪。
玄华似乎很满意我的状态。
一个无法反抗，只能依附于他的玩偶。
他开始教我一种新的心法。
那心法极为诡异，运转的并非灵力，也非魔气，而是将两者强行糅杂在一起，在经脉中形成一种全新的、充满毁灭气息的力量。
「这是上古禁术，名为《混沌诀》。」玄华坐在我身边，指导着我的吐纳，「只有你这样仙魔同体的特殊容器，才能修炼。」
我闭着眼，依言照做。
那股力量在我体内横冲直撞，每一次运转，都像有无数把小刀在切割我的五脏六腑。
但我没有停下。
因为我发现，这股力量不受缚魔索的压制。
它是我唯一的机会。
一日，玄华外出，去了仙门大会。
据说是为了商讨如何彻底剿灭魔域余孽。
临走前，他加固了长生殿的禁制，并警告我不要动任何歪心思。
他前脚刚走，我后脚就开始了我的计划。
我拼命运转《混沌诀》，将那股新生的力量汇聚于指尖。
然后，我用尽全力，一次又一次地冲击脚踝上的缚魔索。
每一下，都伴随着符文的反噬，剧痛让我眼前阵阵发黑。
但我没有放弃。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几乎要昏死过去的时候，只听「咔」的一声轻响。
缚魔索上最关键的一道符文，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
我心中一喜。
然而，下一秒，殿门被人从外面轰然推开。
玄华站在门口，一身白衣染上了点点血迹，神色是从未有过的暴怒。
他一步步朝我走来，周身的气压低得骇人。
「凛霜，」他声音低沉得可怕，「我不过离开了半日，你便如此迫不及待？」
我看着他，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他怎么会回来得这么快？
他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我裂开的缚魔索上。
他笑了。
「很好。」
他一把将我从床上拽起来，拖着我走向殿外。
长生殿外，是一处万丈悬崖，名为「思过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