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师尊座下最锋利的一把剑,天生仙骨,千年难遇的飞升之才。
为助他飞升,我自毁仙骨堕入魔道,成了仙门唾弃的叛徒。
我潜伏魔尊身边窃取魔元,师尊却领仙门百家踏平魔域,将我一剑穿心。
我躺在他怀里,听着他悲恸的哭声,内心毫无波澜:
「别演了,你那滴泪比我这血都假。」他将我「尸身」带回长生殿,用仙泉温养百年。
我复生那天,他将我压在冰冷的玉床上,眼神狂热又森冷:
「凛霜,你以为,我费尽心机,只是为了区区飞升?」
1.
意识回归时,刺骨的寒意从每一寸肌肤渗入骨髓。
我睁开眼,入目是长生殿顶的白玉穹顶,雕刻着繁复的九天流云纹。
这不是我该在的地方。
我该死在魔域的血泊里,被万魔啃噬,尸骨无存。
「凛霜,你醒了。」
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却只觉得遍体生寒。
是玄华,我的师尊。
我转过头,看见他坐在床沿,一身白衣胜雪,墨发如瀑,姿容是仙界无人能及的清冷绝尘。
他正执着我的手,指尖的温度透过我的皮肤,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灼热。
我挣了一下,没能挣脱。
身体虚软得不像话,像一具被抽空了骨头的皮囊。
「师尊……」我开口,声音沙哑干涩,「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记得他那一剑,精准、狠戾,没有半分犹豫。
他取走我心口的魔元,当着仙门百家的面,为我这个「孽徒」流下了悲恸的眼泪。
演得真好。
骗过了所有人。
玄华的指腹摩挲着我的手背,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为师不惜为你耗费百年修为,以长生泉蕴养你的魂魄,重塑你的肉身。凛霜,你可欢喜?」
我看着他,努力挤出一个虚弱又困惑的表情。
「弟子……不懂。」
玄华笑了,那张颠倒众生的脸上,笑意却未达眼底。
他俯下身,冰冷的吐息拂过我的耳廓。
下一瞬,天旋地转。
我被他整个翻过身,死死压在身下冰冷的玉床上。
那张床,冷得像万年玄冰。
他的手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抬头看他。
那双曾被我视若神明的眼眸里,此刻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疯狂的占有欲。
「凛霜,你以为,我费尽心机,只是为了区区飞升?」
2.
我心头一震,面上却依旧维持着茫然与惊恐。
「师尊……您在说什么?」
玄华的指尖用力,几乎要将我的下颌骨捏碎。
「还在装。」他低笑,声音里满是了然,「从你自毁仙骨,对我说出那句『弟子万死不辞』时,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懂。」
我的心脏骤然缩紧。
他知道我知道。
这场戏,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我们是彼此心知肚明的对手。
只是我以为棋局的终点是他的飞升和我的死亡。
现在看来,我错得离谱。
他将我心口那道剑伤上覆盖的衣物缓缓撕开。
光洁的肌肤上,没有一丝疤痕。
他指尖轻点在我心口的位置,那里曾被他的佩剑「霜华」贯穿。
「这里,」他轻声说,「我放入了魔尊夜修的本命魔元,又以我的心头血喂养了百年,如今,它已经与你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