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大人沉默半晌,收下了血书。
第二个,是性格刚烈的李将军。我没有直接求他,而是与他谈论棋局。我以江山为棋盘,将眼下的局势一一剖析给他听,告诉他,这一步棋,看似是救镇国公,实则是救大周的万里河山。
李将军摔了棋子,大骂一声“竖子误国”,也收下了血书。
第三个,是最难的张大学士,他讲究明哲保身,不愿沾染任何党争。我在雨夜里求见,被管家数次拒之门外。我便长跪于府门前的青石板上,任由冰冷的雨水将我浇得湿透。
我知道,顾言之也在等。他在行宫里,一定比我更煎熬。
不知过了多久,府门终于“吱呀”一声开了。张大学士撑着伞,站在我面前,叹了口气:“丫头,你这又是何苦?”
我抬起头,雨水和泪水糊了我一脸,狼狈不堪。我将怀中用油纸包了三层的血书高高举起,声音都在发抖:“为国,为民,为忠良之后,清禾万死不辞。”
他最终,还是收下了。
当我拖着疲惫不堪、浑身湿透的身体,终于见到被准许出宫的顾言之时,他正站在东宫的屋檐下,静静地看着夜雨。
看到我的一瞬间,他眸光一凝,快步走下台阶,一把将我拉到屋檐下。
“你怎么弄成这副样子?”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气和……心疼。
我摇了摇头,只想告诉他结果:“殿下,三位老大人,都同意了。”
他沉默了。沉默地看着我,看着我湿透的衣衫,看着我脸上未干的雨痕和泥污。然后,他伸出手,用他温热的掌心,一点一点,擦去了我脸上的冰冷雨水。
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那一刻,周遭的雨声,风声,都仿佛远去了。我只听得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