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未名湖的画夹救援
九月的风裹着桂花香漫进燕宁大学,未名湖的水面泛着碎金般的光。苏念蹲在湖边的柳树下,膝盖上摊着旧木质画夹,正用炭笔勾勒湖面的光影。她偏爱这样的午后 —— 阳光斜斜落在画纸,周围只有风声与鸟鸣,不用应对画室里同学的寒暄,也不用害怕自己的画被人指指。
突然一阵疾风卷过,画夹 “啪” 地翻倒,几张画纸飘进湖里,连带着整个画夹也往湖中心滑去。苏念慌忙伸手去抓,指尖却只碰到冰凉的湖水。她蹲在岸边急得眼眶发红,那画夹是外婆留给她的,里面还夹着这半个月来在校园里画的速写。
“别动,我来。”
清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时,苏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脱下外套扔在草地上,卷起裤腿跳进湖里。湖水刚没过他的膝盖,他却毫不在意,快步走到画夹旁,弯腰将它捞了起来。
男生走上岸时,裤脚滴着水,头发也沾了些水珠。他把画夹递给苏念,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指尖,带着湖水的凉意。“里面的画纸应该还能救,先拧干水分。”
苏念接过画夹,低头道谢时,看见他正蹲在草地上,小心翼翼地展开湿软的画纸。当看到其中一张速写时,男生顿了顿 —— 画纸上是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一个男生正对着电脑敲代码,阳光落在他的侧脸上,明暗线条勾勒得格外细腻。
“这是…… 上周四下午三点?” 男生抬头看她,眼里带着点惊讶。
苏念愣住了。她记得那天在图书馆写生,只觉得那个位置的光影特别好,没看清男生的脸,没想到居然会再遇到画中人。“我、我只是觉得光影好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指尖攥紧了湿冷的画纸。
“没关系,画得很好。” 男生笑了笑,指了指湖面,“下午三点的阳光角度是 57 度,最适合画湖面的反光,我之前做过光影模拟,算过这个数据。” 他说着掏出手机,打开备忘录,里面果然记着一串关于阳光角度的数字。
苏念看着他认真的样子,突然觉得这个有点 “奇怪” 的计算机系男生,好像没那么难接近。她递过一包纸巾:“谢谢你,我叫苏念,美术学院油画系大一的。”
“陆则,计算机学院软件工程的。” 他接过纸巾擦了擦手,目光落在她的画夹上,“下次写生可以找个避风的位置,或者…… 我帮你做个画夹固定支架?用 3D 打印应该不难。”
苏念愣了愣,随即笑了:“不用麻烦啦,下次我会注意的。”
那天傍晚,苏念把晾干的画纸重新夹进画夹时,特意将那张图书馆速写放在了最上面。她想起陆则蹲在湖边拧画纸的样子,想起他手机里的光影数据,笔尖忍不住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小小的太阳 —— 那是今天未名湖上空,最温暖的光。
第 2 章:图书馆的色彩问答
十月的周末,图书馆三楼总是很安静。苏念抱着画夹坐在角落的位置,面前摊着一张白纸,正用彩铅描绘对面的书架。她喜欢把书脊按颜色分类画下来,朱红、墨蓝、米白,像一道彩色的瀑布。
“啪嗒” 一声,一支赭石色的彩铅从她指间滑落,滚到对面的椅子底下。苏念正要弯腰去捡,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已经先一步捡起了彩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