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这房子真不错，小伟肯定喜欢。」
婆婆脸上笑开了花，拍着我的手，「那当然，这可是我攒了一辈子的钱，给小伟准备的婚房！你当嫂子的，以后也要多帮衬着点弟弟。」
我看着眼前这套价值三百万的房子，点了点头。
然后我问她，「妈，你哪来这么多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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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旁边的丈夫陈峰立刻拉了拉我的袖子，压低声音，「林岚，你胡说什么呢？妈攒钱给小伟买房，是好事，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我没理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婆婆。
婆婆的脸色有些不自然，她避开我的视线，强撑着说，「我……我当然是用的家里的积蓄！你和阿峰结婚五年，我们一家人省吃俭用，不就是为了今天吗？」
「是吗？」我轻笑一声，「家里的积蓄？我怎么记得，我们那个联名账户里，总共就只有三百二十万。」
这笔钱，是我五年工资，一分不差。
我每个月工资三万，扣掉五险一金和日常开销，剩下的两万六千块，全部转进了那个所谓的「家庭共同账户」。
陈峰和婆婆告诉我，这是为了我们未来的小家，为了以后买学区房，为了孩子的奶粉钱。
我信了。
五年，六十个月，一百五十六万。
哦，不对，我算错了。
我刚工作的时候工资没那么高，但这几年涨得快，还有年终奖和项目分红。我为了让他们安心，特意办了张副卡给陈峰，让他每个月看着钱进账。
我粗略算过，这五年，我存进去的，至少有二百八十万。
剩下的四十万，应该就是陈峰那点微薄的薪水，和他妈省吃俭用的成果了。
用我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给她的小儿子全款买了婚房，然后告诉我，这是「家里的积蓄」？
还要我这个当嫂子的，以后多「帮衬」？
真是天大的笑话。
婆婆的眼神开始闪躲，声音也大了起来，像是为了掩饰心虚，「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什么你的钱我的钱？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钱放在一起，给谁花不是花？小伟是你亲弟弟，他结婚，你这个当嫂子的不该表示吗？」
「亲弟弟？」我重复了一遍，觉得无比讽刺，「张翠华，你搞清楚，他姓陈，我姓林。我爸妈就生了我一个，我哪来的亲弟弟？」
我连「妈」都懒得叫了。
「你……你反了天了！敢直呼我的名字！」婆婆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陈峰，你看看你娶的好老婆！这么没大没小！还没给你生个一儿半女，就敢这么跟我说话！」
陈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用力拽着我，「林岚，你少说两句！快给妈道歉！」
「道歉？」我甩开他的手，力气大得让他踉跄了一下，「该道歉的人，是你们。」
我转向中介，那个年轻的姑娘已经看傻了眼，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我朝她露出一个还算温和的微笑。
「你好，请问这套房子的购房合同签了吗？钱付清了？」
中介愣了一下，下意识地回答，「刚……刚签完字，钱也刚刚全款转过来了。阿姨说不想贷款，利息高。」
「好的，谢谢。」
我收起微笑，重新看向婆婆和陈峰，一字一句地说，「既然钱已经付了，合同也签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