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五岁的念念扑进我怀里，小小的身子软软的，带着甜甜的奶香。
我强撑着挤出一个笑容，摸了摸女儿的头：“没事，爸爸在想新歌呢。”
孟瑶蹲下身，看到了我攥在手里的诊断书。她拿过去，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死死咬着嘴唇，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了。我知道，这个家，天塌了。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粗暴的砸门声。
“陈戈！开门！我知道你在家！别当缩头乌龟！”
是那些家长，他们真的找上门了。
02
“谁啊？”孟瑶将诊断书死死攥在身后，起身走向门口，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念念被这阵仗吓到了，紧紧抱着我的脖子，小声问：“爸爸，外面是坏人吗？”
我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慰：“没事，有爸爸在。”可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
砸门声越来越响，伴随着张翠花的叫骂：“陈戈你个天杀的！有钱住这么好的房子，没钱供我们孩子上学？你开不开门？不开我们撞了啊！”
“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报警了！”孟瑶隔着门喊道。
“报警？好啊！你报啊！让警察来看看，这个大歌星是怎么欺骗我们这些老实人的！让全国人民都看看他的真面目！”门外的声音更加嚣张。
我扶着墙，挣扎着站起来。我对孟瑶说：“让他们进来吧。”
躲是躲不掉的。
孟瑶看了我一眼，眼里的担忧几乎要溢出来。她最终还是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门外，乌泱泱站了七八个人，领头的就是张翠花。他们手里举着手机，似乎正在直播。一看到我，镜头立刻怼了上来。
“家人们，看看！这就是大歌星陈戈！住着大房子，穿著名牌，说没钱就不给我们孩子交学费了！”张翠花的大嗓门在我小小的客厅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我穿着的不过是一件几十块的T恤，因为冷汗和胃痛，皱巴巴地贴在身上。这个两室一厅的房子，是孟瑶父母留下的，根本不是什么“大房子”。
“张大姐，”我忍着痛，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我确实遇到了一些困难，所以‘野火计划’……”
“困难？你能有什么困难？”另一个男人挤了进来，他叫李三，也是我资助名单里一个孩子的父亲。他上下打量着我的家，眼神里满是鄙夷和贪婪，“你一场商演几十万，手指头缝里漏点就够我们孩子读完大学了！你跟我们说困难？你这是在CPU我们！”
“就是！我看你就是想逼我们求你，你好显得自己更高贵！”
“忘恩负义的东西！”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像一群盘旋的秃鹫，要将我生吞活剥。
“爸爸……”念念在我怀里，被吓得浑身发抖。
“你们小声点！吓到孩子了！”孟瑶终于忍不住了，她张开双臂，像一只护崽的母鸡，将我和念念护在身后。
张翠花却冷笑一声，将镜头对准了孟瑶和念念：“哟，陈夫人和陈小姐，日子过得挺滋润啊。我们家孩子在山里吃糠咽菜，你们在城里山珍海味。陈戈，你对得起我们吗？”
“我老公为你们的孩子付出了多少，你们心里没数吗？他十年没买过一件新衣服，赚的钱全都寄给了你们！你们现在就这么对他？”孟瑶气得浑身发抖，眼圈通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