绒布下似乎裹着东西,硬硬的,方方正正。
我正想拿出来看看,窗外突然刮过一阵风,石榴树的枝桠“啪”地打在玻璃上,吓得我手一抖,赶紧合上了抽屉。
那天晚上,我把笔记本电脑摆在八仙桌上赶稿。
稿子是家悬疑杂志约的,写民国时期的连环凶案,正好能从这老房子里找点灵感。
客厅的落地钟是老式的摆钟,指针挪动时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
到了十二点,钟摆猛地一晃,“当”的一声敲在铜铃上,震得我耳膜发麻。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像有人穿着软底鞋在青石板上走。
我猛地回头,客厅空荡荡的,只有那面穿衣镜立在墙边,镜面黑沉沉的,像一片望不到底的深潭,把屋里的光都吸进去了似的。
“幻觉吧。”
我揉了揉太阳穴,最近赶稿熬得太狠,神经衰弱也正常。
可刚转回头,脚步声又响起来了,这次更近,仿佛就在耳边。
甚至能感觉到有人对着我的后颈呼气,凉丝丝的…
我再次回头,眼睛死死盯着镜子。
镜中的我和现实中的我动作一致,都是一脸惊恐地瞪着镜子。
可就在我眨眼的瞬间,镜中人的嘴角突然向上弯了弯,咧开一个僵硬的笑,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冲过去,对着镜面狠狠劈下去。
“当”的一声,刀刃弹了回来,震得我虎口发麻。
镜面却连道划痕都没有,只有我的影子在里面晃了晃,很快又恢复了那种死气沉沉的黑。
我再也没了赶稿的心思,连忙回了卧室。
2 镜中人
第二天一早,我找了块厚实的黑布,把镜子裹得严严实实,还用胶带在边缘缠了好几圈,确保连一丝光都透不出来。
做完这些,我才感觉心里踏实了点,出去买了早点。
回来时却发现巷口围了几个老人,正对着我的房子指指点点。
“就是这儿,顾家老宅。”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子往院里瞟,“当年顾医生家里出事,警察来了好几趟,抬出来的东西用白布盖着,血都渗出来了。”
“小声点!”旁边的老太太捅了他一下,“人家新租客刚搬来,别瞎说。”
老爷子见了我连忙闭嘴。
我假装没听见,低着头往里走,关门时听又听见老爷子嘟囔:“我说的是实话……那面镜子,本来是顾家太太的嫁妆,出事后就没人敢碰了……”
关上门,院子里静得可怕。
我走到正屋门口,突然发现裹镜子的黑布松了一角,露出里面红木镜框的花纹。
我明明缠得很紧,怎么会松?难道是风刮的?
那天我没心思写稿,总觉得屋里有人盯着我。
下午三点多,我实在坐不住,想去附近的旧书店查查顾家的事。
太离奇了,镜子里的是我吗:
刚走到巷口,就看见卖花的阿婆坐在竹椅上,竹篮里的栀子花白得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