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慕容雪笑了，笑得有些凄美："三千年前，你是佛祖座下的弟子，我是魔族的公主。你为了度化我，甘愿堕入魔道。最后你虽然成功度化了我，但自己却因此被逐出佛门，转世轮回。"
"而我，一直在等你回来。"
苏尘的眼神开始涣散，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三千年前的画面一幕幕闪过：金光万丈的佛殿，魔气冲天的魔宫，还有那个为了他不惜背叛魔族的女子。
"红莲..."他喃喃地说出这个名字。
慕容雪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是我，我是红莲。这一世，我叫慕容雪。"
办公室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林秘书早就被这惊天的秘密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苏尘看着面前这个为了他等待了三千年的女人，心中的情感翻江倒海。
"可是，我已经不是当年的我了。"他艰难地说，"这一世，我选择了佛法，选择了出家。"
"我知道。"慕容雪哭着笑，"所以我从来没有奢望过什么。我只是想多留你一段时间，哪怕是假的夫妻关系也好。"
"可是现在，连这个假的关系也要失去了。"
苏尘闭上眼睛，内心在剧烈地挣扎。
三千年的等待，这份情太沉重了。
可是他现在是佛子，注定要斩断红尘，普度众生。
"给我一点时间。"最终，他说道，"这件事太重要了，我需要想清楚。"
说完，他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慕容雪瘫坐在椅子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她赌对了吗？
还是说，她又一次将他推得更远了？
2
苏尘回到那间熟悉的禅房，盘腿而坐，开始打坐入定。
这是慕容雪为他专门布置的修炼室，虽然在别墅里，但布置得完全按照寺庙的样式。
三年来，他就是在这里度过每一个夜晚。
闭上眼睛，记忆的洪流再次袭来。
三千年前，他确实是佛祖座下的弟子，法号慧觉。因为天赋异禀，深得佛祖喜爱，被誉为佛门千年难遇的奇才。
那时的魔族公主红莲，是他的死敌。两人曾经交手无数次，每次都是旗鼓相当。
但在一次意外中，红莲为了救他，被自己的父王重伤。那一刻，慧觉心中的某个地方突然松动了。
从那以后，他开始频繁出现在魔界，名义上是监视红莲，实际上是想要度化她。
"你为什么总是来找我？"红莲曾经这样问他。
"因为我相信，你本性不恶。"慧觉回答。
"那你可知道，你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
"我知道。但我愿意。"
最后，红莲确实被他度化了，但慧觉也因此被师父逐出佛门，打入轮回。
"师父为什么要这样做？"临死前，慧觉问道。
"因为你动了凡心。"佛祖的声音充满悲伤，"动了凡心的佛子，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佛子了。"
"那我后悔吗？"
"你自己说呢？"
慧觉看了一眼远处正在为他流泪的红莲，笑了："不后悔。"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
苏尘睁开眼睛，眼中已经满含泪水。
他想起了那份感情，想起了为了一个人可以放弃一切的心情。
但同时，他也想起了师父的话："动了凡心的佛子，已经不再是纯粹的佛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