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他在我耳边低语，呼吸灼热，“跟我走吧，离开这是非之地。天下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处。”
眼泪无声滑落。多么诱人的提议，抛下一切，与心爱之人远走高飞。可是我们不能。我是长公主之女，他是朝廷武将，我们的命运早已与这皇城紧紧相连。
“别说傻话。”我轻轻挣脱他的怀抱，转身面对他，“你是将军，当以国事为重。”
顾凛眼中闪过失望，但很快被坚定取代：“好，那我便查清真相。若楚修明真是被害，我必为他讨回公道；若是陛下...”
他没再说下去，但眼神说明了一切。
我心急如焚，却无法直言相告。那个秘密太重，知道的人越多，危险就越大。
“顾凛，答应我，无论发现什么，都不要轻举妄动。”我抓住他的衣袖，近乎哀求，“有些真相，知道不如不知。”
他凝视着我，忽然抬手轻抚我的面颊。指尖的温度几乎烫伤我的皮肤。
“你总是这样，清婉，把一切都藏在心里。”他叹息道，“从小时候起，你就是如此。明明受了委屈，却从不诉说，只会偷偷躲起来哭。”
我的心猛地一颤。原来他一直都知道，记得我所有的不堪和脆弱。
“告诉我，清婉，”他的额头轻抵着我的，呼吸交错，“你心里可还有我？”
这一刻，所有理智土崩瓦解。我闭上眼，轻轻点头。
下一秒，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那不是一个温柔的吻，而是带着长久压抑的渴望与绝望，激烈得几乎要将我吞噬。他的手臂紧紧箍住我的腰，让我无处可逃。我本能地想要推开，却被他更深地带入怀中。
他的嘴唇有些干裂，带着风尘仆仆的涩意，却异常灼热。当他的舌尖试探地轻触我的唇瓣时，我轻颤着张开嘴，允许了他的深入。这个吻变得愈发缠绵，带着咸涩的泪水味道——不知是他的，还是我的。
我的手不知何时攀上了他的肩膀，指尖深深陷入他的衣料。他的心跳透过层层衣物传来，与我的共振着，快得让人窒息。在这个吻中，所有的伪装与防备土崩瓦解，只剩下最原始的真实——我还爱他，从未停止。
当他终于松开我时，我们都在急促地喘息。他的额头仍贴着我的，眼神深邃如夜。
“等我回来，清婉。”他哑声说，“等我查清一切，就向陛下请旨，许你为我妻。”
我望着他，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在这个月光如水的夜晚，我允许自己再做一场美梦。
顾凛悄然离去，如他来时一般无声无息。我抚摸着微微肿痛的唇瓣，那里还残留着他的温度与气息。忽然间，一阵强烈的不安攫住了我。
我快步走到妆匣前，取出那枚青铜钥匙。冰凉的金属触感让我稍稍冷静下来。
楚修明，你究竟留下了什么秘密？而这个秘密，又会将我们引向怎样的深渊？
三
顾凛离京那日，我站在城楼上远望。
他银甲白袍，骑在高头大马上，英姿勃发。军队浩浩荡荡开出城门，百姓夹道相送。在众人眼中，他是接掌北疆兵权的少年英雄，前途无量。
只有我知道，他正一步步走向一个巨大的谜团，或许还有致命的危险。
队伍远去，消失在扬尘中。我正要转身下楼，忽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不远处——陛下身边的内侍监李公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