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山赶紧呵斥:“孽女!还不快向公公认罪!”
“臣女无罪可认。”沈知夏迎着苏公公的目光,不卑不亢地说,“臣女恳请公公做主,彻查此事。”
苏公公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你有何证据证明自己清白?”
“证据就在这青铜尺上。”沈知夏举起手中的尺子,“此尺乃臣女生母遗物,刻度精准。方才宴会上,臣女给姐姐递的桂花糕是从共用碟中取的,当时碟子里还剩三块,臣女可以用此尺丈量糕点大小,与姐姐呕吐物中的残渣比对。若尺寸不符,便说明有人调换过糕点。”
这个方法简单却有效,苏公公眼中露出赞赏:“倒是个心思缜密的姑娘。来人,去把宴会上的碟子和剩下的糕点取来。”
柳氏脸色惨白,想要阻止却不敢。沈从山也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这个不起眼的庶女竟有如此机智。很快,丫鬟捧着一个描金漆盘回来,里面放着一个空碟和两块桂花糕。
沈知夏先用青铜尺丈量了剩下的糕点,又让人去取沈梦瑶呕吐物的残渣(幸好被细心的丫鬟留下了一点)。比对结果一目了然——剩下的糕点比残渣小了整整半寸。
“公公请看,”沈知夏指着两者的差别,“臣女递的糕点与这些尺寸一致,而姐姐呕吐物中的残渣明显更大,说明有人在姐姐吃下糕点后,又给她喂了其他东西。”
苏公公点点头,转向伺候沈梦瑶的丫鬟:“二小姐晕厥前,除了吃桂花糕,还吃过什么?”
丫鬟支支吾吾地说:“小姐……小姐喝了表小姐递的参茶。”
“表小姐?”苏公公看向柳氏,“哪位表小姐?”
柳氏嘴唇发抖:“是……是臣妾的内侄女,她……她只是好心……”
“是不是好心,一问便知。”苏公公让人立刻去传表小姐,同时对沈从山说,“侯爷,看来此事另有隐情。贵妃娘娘最恨构陷之事,咱家会将此事如实回禀。”
沈从山吓得满头大汗,连连作揖:“有劳公公费心,务必查清真相。”
苏公公又看了沈知夏一眼,目光在青铜尺上停留片刻:“这尺子确实是好物件,姑娘好生收着。”说完便带着人离开了。
一场危机暂时化解,沈从山看着沈知夏的眼神复杂了许多,最终只是冷冷道:“在真相查清前,你先回自己院子待着,不得随意走动。”
回到破败的“晚晴院”,沈知夏才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贴身丫鬟春桃赶紧给她包扎伤口,眼泪汪汪地说:“小姐,您今天吓死奴婢了!幸好宫里来人了。”
沈知夏抚摸着冰凉的青铜尺,心中暗道侥幸。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安全,柳氏绝不会善罢甘休。她必须尽快找到自保的方法,最好能离开这个令人窒息的侯府。
“春桃,”沈知夏突然想起什么,“今年的选秀名单定了吗?”
“听说还没最终定,但二小姐肯定在名单上。”春桃答道,“小姐问这个干嘛?”
沈知夏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我想试试参加选秀。”
春桃惊得差点掉了手中的药碗:“小姐!您疯了?宫里是个吃人的地方,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