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评估我。
评估我的能力，我的野心，还有，我的忠诚。
“你就不怕，朕觉得你，是在揽权吗？”他冷不丁地问。
“怕。”我坦然回答，“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陛下想要的，是通天塔。臣想要的，是一条活路。我们目标一致。”
“好一个目标一致。”萧远忽然笑了。
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陈舟，朕给你这个机会。”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朕不仅给你这三样东西，朕还给你，尚方宝剑。”
“三个月。”他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朕要看到，通天塔，重新立起来。至少，要完成主体结构。”
“如果做不到……”
“臣，提头来见。”
我接下了这份，古代版的，项目需求。
我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个建筑工程。
这更是，我和这个时代，一次正面交锋。
赢了，我一步登天。
输了，我万劫不复。
3
我穿着崭新的官服，走出了大理寺。
阳光，有些刺眼。
工部尚书张德辉，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他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仿佛我们是多年的老友。
“陈大人，恭喜恭喜啊。”他拱了拱手，“陛下如此器重，你可要，好好干啊。”
“多谢张大人提携。”我也回以微笑，“以后，还要仰仗大人多多支持。”
我们俩，心照不C宣。
他想坐享其成，而我，需要他这棵大树，暂时挡风挡雨。
通天塔的工地，在京城以东。
还没走近，就闻到一股，颓败的气息。
现场，一片狼藉。
倒塌的木料、碎石，堆得到处都是。
上千名工匠和苦力，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无所事事。有的在赌钱，有的在睡觉。
几个监工模样的官员，正围着一个火炉，喝酒吃肉。
看到我们来了，这帮人才懒洋洋地站起来，行了个礼。
这就是我的项目团队。
一盘散沙。
“陈大人，”张德辉指着这片废墟，假惺惺地叹气，“你看，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没事。”我面色平静，“推倒了，正好，重新开始。”
我走到工地中央，那里有个临时搭建的高台。
我走上高台，清了清嗓子。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的身上。
有好奇，有轻蔑，有麻木。
“从今天起，”我开口，声音传遍了整个工地，“我，陈舟，是通天塔项目的新主事。”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不服气。觉得我，一个毛头小子，凭什么管你们。”
“我也不跟你们废话。”
我拍了拍手。
几个侍卫，抬上来几口大箱子。
箱子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铜钱。
还有，刚出笼的，热气腾腾的肉包子。
所有人的眼睛，都直了。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谁的人，拿了谁的好处。”我提高了音量，“从现在开始，我这里，只有两个规矩。”
“第一，干活，拿钱。”
“第二，不干活，滚蛋。”
“想混日子的，现在就可以走了。我陈舟，绝不留你。”
“想踏踏实实，挣钱养家的。很好，留下，听我安排。”
我指着那堆废墟。
“现在，我宣布第一个任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