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现场。”
“把所有倒塌的木料、石块，分门别类，堆放整齐。能用的，不能用的，全部分开。”
“三天。”我伸出三根手指。
“三天之内，完成任务。所有人，工钱翻倍。每天，管两顿肉包子。”
“完不成的，所有人，扣一半工钱。”
这话一出，下面，立刻炸开了锅。
工钱翻倍？还管肉包子？
这待遇，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立刻，就有人站了出来，大声喊道：“大人，我们干！”
一个，两个，三个……
很快，所有工匠，都响应了起来。
那几个喝酒的监工，脸色，变得很难看。
其中一个，站了出来：“陈大人，这不合规矩吧？工钱发放，自有定数。您这样，我们不好向上面交代啊。”
这是张德辉的人，来给我下马威了。
我看了他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
“下官，李四。”
“很好，李四。”我点点头，“你被解雇了。”
李四，愣住了。
所有人都愣住了。
“陈大人，你……你凭什么？”他涨红了脸。
“凭陛下赐我的人事权。”我冷冷地说，“也凭你，当值期间，饮酒作乐，延误工期。”
“来人，”我一挥手，“把他给我，叉出去。”
两个侍卫，立刻上前，把李四架了起来。
“还有你们几个，”我看着剩下那几个监工，“想跟他一起走的，现在，可以站出来。”
那几个人，吓得脸都白了，连连摆手。
我这招，叫杀鸡儆猴。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在这个项目里，谁说了算。
张德辉站在一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现在，还不是和我撕破脸的时候。
我看着，重新变得，热火朝天的工地。
心里，终于有了一点底。
项目管理的第一步，团队组建。
虽然粗暴，但有效。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硬仗。
4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引入一个全新的概念。
“功绩考核”。
我找来几十个识字的吏员，给他们每人发了一本册子。
册子的用法很简单。
每个工匠，每天完成了多少工作量。比如，搬了多少块砖，锯了多少根木头。全都给我，一五一十地记录下来。
干得多，拿得多。干得少，拿得少。
这，就是最原始的KPI。
一开始，很多人不理解。
他们习惯了，大锅饭。
一个叫老鲁头的木匠，是工地上手艺最好的老师傅。他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陈大人，”他脾气很冲，“我们干活，凭的是手艺，是良心。不是记数。”
“鲁师傅，”我对他很客气，“手艺好，我承认。但良心，这东西，摸不着，看不见。”
“我这个法子，就是要让所有人的努力，都能被看见。让偷懒耍滑的人，无处遁形。”
老鲁头，还是不服气。
“那我们这些，干精细活的呢？难道，还能按根数算吗？”
“当然不能。”我笑了笑，“所以，我还有第二个法子。”
我让人，在工地最显眼的地方，立了一块巨大的木板。
木板上，我用木炭，画满了格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