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晶,你回来了!”子君看见她,一下子站起来,扑进她怀里,哭得更凶了,“我该怎么办啊……平儿还这么小……”
唐晶拍着她的背,眼神却落在贺涵身上。他站在旁边,手里还拿着那杯温水,看见唐晶看他,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句“你来了,我先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然后就转身走了,连件外套都没拿——那天外面下着雨,他的车停在小区门口,要走很远的路。
子君哭累了,靠在唐晶肩上睡着。唐晶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着贺涵刚才坐过的位置,心里忽然有点凉。她想起这两个月,贺涵总是“顺路”去接子君送平儿上学,总是“刚好”有子君喜欢的餐厅的预订,总是“顺便”帮子君处理凌玲的麻烦——他做这些的时候,都跟唐晶说“子君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帮她也是帮你”,可刚才他看子君的眼神,不是“帮朋友”的样子,是带着点她看不懂的疼惜,像看着一件易碎的珍宝。
后来的日子,越来越不对劲。
贺涵会在和唐晶吃饭的时候,突然接到子君的电话,然后说“子君那边有点事,我得过去看看”;会在帮唐晶改方案的时候,走神想起子君说的“这个月的房租还没凑够”;甚至会在唐晶提起订婚的事时,含糊地说“再等等,子君这边还没稳定下来”。
唐晶没闹。她还是像以前一样,和贺涵一起开晨会,一起谈客户,一起去吃他们常去的日料店。只是她不再提订婚,不再问他晚上去哪里,不再像以前那样,把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他——她在等,等贺涵自己跟她说清楚,等他像以前那样,笑着说“唐晶,你别多想”。
直到那天,她去贺涵的公寓拿文件。
贺涵不在家,门没锁,是他特意给她留的。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个打开的首饰盒,里面是条珍珠项链——不是给她的,子君上周还跟她说,想买条珍珠项链,却嫌太贵舍不得。唐晶的心跳了一下,伸手拿起项链,下面压着张纸条,是贺涵的字迹:“子君,上次你说喜欢珍珠,这个你戴着刚好,别再省着钱给平儿买玩具了。”
没有落款,没有客套话,只有最直白的关心,像极了他对子君的样子。
唐晶把项链放回盒子里,手指有点抖。她走到阳台,看见贺涵的车停在楼下,子君坐在副驾驶上,手里拿着那条珍珠项链,笑得眼睛都眯了,而贺涵侧着头看着她,嘴角带着笑,是唐晶从未见过的温柔——那种温柔,他从未给过她,也从未给过薇薇安。
原来,薇薇安只是他的过去,而子君,是他的现在。
2
唐晶没下楼,也没给贺涵打电话。她拿了文件,轻轻带上门,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回了公司。
晚上,贺涵来找她。他坐在她对面,手里拿着杯威士忌,语气有点犹豫:“唐晶,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是关于子君的吧?”唐晶打断他,语气很平静,平静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惊讶。
贺涵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点愧疚:“唐晶,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子君她太不一样了,她像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却又什么都敢说,跟她在一起,我觉得很放松,不像跟你在一起,总觉得要绷着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