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氏那边的团队脸色大变，显然没想到我们连这么隐秘的消息都查到了。
傅慎言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摘下眼镜，用指尖揉了揉眉心，再次抬眸看我时，眼神已经变得锐利如刀。
“楚小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是不是乱说，傅总心里最清楚。”我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叠放在桌上，“反垄断调查一旦启动，项目至少要被搁置半年，甚至有被叫停的风险。傅总想用一个未来充满不确定性的项目，套牢我们五亿美金的投资。这笔买卖，未免太划算了些。”
我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深。
“当然，如果傅总愿意在合同里加上一条，若项目因反垄断调查而产生任何损失，由傅氏集团一力承担，并且赔偿我们三倍的违约金。那么，我们现在就可以签约。”
“你！”傅氏的副总气得站了起来，指着我，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傅慎言抬手，制止了他的失态。
他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他没有看我，目光投向了窗外的天空，似乎在权衡利弊。
良久，他才重新看向我，眼神复杂难辨。
“楚小姐，真是好手段。”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傅总过奖了，只是为公司争取应得的利益而已。”我轻描淡写地回答。
最终，这场谈判以傅氏的妥协告终。他们答应了我们提出的附加条款。
会议结束，双方握手。
轮到我时，傅慎言握住我的手，却没有立刻松开。他的掌心温热干燥，力道有些大，像是要将我的手骨捏碎。
“楚小姐，”他凑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来了。
这句经典的搭讪，从他嘴里说出来，只让我觉得无比讽刺。
我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耳廓上，带来一阵战栗。不是因为心动，而是因为憎恨。
我抬起眼，直视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地倒映着我如今这张美艳而陌生的脸。
我勾起红唇，笑得风情万种：“傅总，您这搭讪的方式，是不是有点太老套了？”
说完，我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在他微变的脸色中，优雅地转身，带着我的团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走出傅氏大楼，坐进陆沉派来接我的车里，我才卸下了所有伪装。
我靠在座椅上，浑身发软，手心里全是冷汗。
只有我自己知道，刚才在会议室里，维持那副云淡风轻的表象，耗费了我多大的心力。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陆沉发来的信息。
【干得漂亮。】
后面还附了一张照片。
照片上，傅慎-言站在落地窗前，手里拿着我刚刚用过的那支钢笔，正对着阳光，看得出神。
我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傅慎言，这只是一个开始。
我会像剥洋葱一样，一层一层地剥开你伪善的面具，让你也尝尝，什么叫切肤之痛。
4 情感拉扯
那次谈判之后，傅慎言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的生活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