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我心痛的，是他最爱吻我的眼角。我一直以为这是他爱我的一种表现，一种专属于我们的亲密。直到我发现，林婉清眼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而我，没有。
原来我不是被爱，是被借来爱。
我开始在镜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观察自己。我的脸，我的眉眼，我的轮廓。都和她有几分相似。我终于明白，他看中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上那个“她”的影子。
那晚，我躺在他怀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他睡得很沉，像个孩子。我却睁着眼睛，一滴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渗入枕巾。我爱他，爱到可以忽略自己是替身这个事实。但心里那个被刀割开的口子，却在夜深人静时，痛得无法呼吸。
我不是没爱过人，只是从没被人这样爱过——像一场笑话。而这场笑话的主角，就是我，一个爱得卑微又可怜的替身。
2 白月光归来，我成笑话
那张照片的出现，像是往我平静的心湖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层层涟漪。我的心开始变得敏感、多疑，但表面上，我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维持着我们“甜蜜”的假象。我渴望他能告诉我真相，又害怕真相的到来，会让我失去这岌岌可危的幸福。
这种自我欺骗的日子，在林婉清回国的那天，戛然而止。
那是他公司的一个大型酒会，他让我陪他出席。我精心挑选了一条淡蓝色的裙子，裙摆上绣着白色的小花，清雅又安静。他看着我，眼底有一闪而过的失神，随即又恢复了温柔。我当时没有多想，只以为自己在他眼里是美的。
酒会现场觥筹交错，衣香鬓影。我挽着他的胳膊，听着他向他的朋友介绍我：“这是沈知遥，我的……女朋友。”这个称谓像是某种勋章，让我虚荣又满足。直到一个女人的出现，让我所有的骄傲瞬间崩塌。
她穿着一袭火红色的长裙，那颜色热烈而张扬，像一团燃烧的火焰，瞬间点亮了整个宴会厅。她的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肩头，嘴角噙着一抹自信而又略带慵懒的笑意。她朝我们走来，每一步都踏在我的心上。
她走到他面前，停下，红唇轻启，声音像山泉一样清澈：“我回来了，阿执。”
我的身体僵住了，心跳漏了一拍。我下意识地抬头去看他，他的目光，自她出现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没有移开过。他看她的眼神，是那么的专注，那么的深情，那是他从未给过我的眼神。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输了。
林婉清的目光终于落在我身上，带着一种审视和探究。她笑了笑，对我身旁的他说：“阿执，你找了三年，就为了找个像我的人？”
这句话像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甩在我的脸上。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周围的喧嚣声仿佛都消失了，只剩下这句话在我的耳边回荡。我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视线，有同情，有好奇，更多的是看好戏的戏谑。我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所有人面前，所有的伪装都被撕碎了。
他没有否认，甚至连一句解释都没有。他只是看着我，眉头微皱，带着一丝我从未见过的烦躁和不耐烦：“遥遥，你先回去。”
那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刺穿了我最后的尊严。我松开挽着他的手，指尖微颤，连站都快站不稳了。我没有回答，也没有看他，我怕我看到他眼里的冷漠，会当场崩溃。我只是转身，离开了这个让我成为笑话的地方。
